连底片加拍摄费是三十块,夏大婶要赔偿我一百八十块钱。”
既然夏大婶自己撞枪口上来,温宁不坑她都对不起老天给的机会。
一百八十块?
夏大婶一听,差点撅过去!
那可是她儿子接近半年的工资了!
“你、你胡说八道!昨天你明明说胶卷十五块一卷,三卷应该四十五块,怎么就变成一百八了?!”
温宁道:“那是没拍的胶卷十五块一卷,但拍了的,那是人家顾客的回忆,你把人照片毁了,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
夏大婶也顾不上丢脸了,扯过一直没吭声的儿媳妇:“江雪,你跟公安同志说说,温宁到底有没有诱导你拍那什么照片!还讹了你三十块钱!”
只要温宁的罪名坐实,那她也有理由不赔钱。
江雪尴尬地咬着嘴唇,脸红得快滴血了,陪着婆婆过来闹事已经很丢脸,现在还要让她反咬温宁一口,她说不出口。
夏大婶掐她胳膊,压低声音威胁道:“赶紧说呀!你要敢让我赔钱,就等着我儿子跟你离婚吧!”
过了几秒,江雪羞愧地低着头,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对公安道:“温同志确实帮我拍过比基尼照片……我也是听到单位别的女同志在她那儿拍这种照片,才想着去拍的。”
“但她没要我钱。”
不等温宁辩解,夏大婶好像忽然中大奖一样跳起来:“公安同志!听到没有!我儿媳妇就是人证!”
人证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公安能信这话才怪,小张公安道:“可是我们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你儿媳妇的照片。”
没找到照片,就不能证明江雪拍过照。
更不能证明拍的是不雅照。
夏大婶也觉得奇怪,胡搅蛮缠道:“那肯定是她把照片给销毁了!或者藏起来了!反正温宁罪名坐实,我就不用赔偿了!”
小张公安本来对温宁印象就好,又见夏大婶胡搅蛮缠的态度,心里的天平已经偏了,黑沉着脸十分威严道:“那不行,人证是你儿媳妇,物证没有,所以你的指控不成立,除非你能找到新的人证和物证,不然必须照价赔偿人家损失!”
新的人证和物证?
夏大婶看向自己儿媳:“江雪,你不是说你们单位好几个女同志都在这丫头那里拍了泳装照吗?你赶紧去把她们叫过来作证呀!”
单位的女同志……想到苏萍几人,江雪不吭声了。
因为苏萍爸妈都是领导,其他几人家境背景也不简单。
她如何叫得动?
关键物证需要拿出那些照片,谁会愿意把自己的泳装照拿出来?
想到这些,江雪脸色僵硬地扯了扯夏大婶衣袖:“妈,你别闹了……”
“没用的玩意儿!”夏大婶恶狠狠瞪了儿媳一眼,对着温宁嚎道,“反正我不可能按原价赔偿!”
温宁也不怕她耍赖:“你自己想想,舍得花六十块拍照的人,是什么家庭水平,又是什么背景,不瞒你说,你要是不照价赔偿,那我只能把这事儿如实告诉对方,到时候你儿子工作因为你受到什么影响,那损失……你自己好好算算!”
温宁这话不仅是跟夏大婶说,也是跟江雪说。
江雪当然听懂了她话里的威胁。
要是因为她牵连到那么多领导家属,那她以后在单位……
江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已经后悔被婆婆胁迫着过来举报温宁了。
“妈,还有我的工作……”江雪拽了拽夏大婶的胳膊,提醒道。
夏大婶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事儿会影响到自己儿子和儿媳工作,可现在,她一下就被温宁狠狠戳到软肋。
要是儿子和儿媳工作受影响,那以后每个月谁上交给她生活费?
她还怎么补贴小儿子和小女儿?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一份工作那是要干一辈子的。
可以说跟命一样重要。
挣扎了几秒,夏大婶便像放了气的车胎一样,认命地瘪了瘪嘴:“我赔、我赔……”
不过她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赔了一半,又写了张借条。
温宁也不怕她抵赖,反正已经白挣了九十块。
至于剩下的钱,温宁卖了个人情给夏大婶:“剩下的不着急,您有钱了再还,我不催你。”
江雪感激地对她点点头,夏大婶则是哭笑不得,赔了钱还倒欠人家一个人情,真是作孽啊!
夏大婶婆媳和公安同志走了。
宁雪琴看着温宁,这才后怕地拉着她问道:“闺女,到底怎么回事,你那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