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弟子们,作出了几次徒劳的反击之后,除了拦下了三四辆战车外,一无所获,反而又赔上了两百多条性命,最勇敢最凶悍的人,在这波反击中大部分战死了,而剩下的人,无不心生恐惧,他们虽然是跟随徐道覆多年的老部队,但内心深处还是怕死的,尤其是在这种可怕的冲击之下,铁蹄与战车,足以动摇他们的信心和士气,有些人干脆趴在地上装死,试图缓过这一波可怕的战车突击,再作打算。
“轰隆隆”的战车呼啸之声似乎远去,到了二十步以外,这些趴在地上的家伙们终于心中暗念道:“天师保佑,天师保佑,心诚则灵,长生不死。”他们从地上刚要准备起身,却只见前方的烟尘之中,再次冲出了上百辆重装战车,而这回,他们正是从刚才的两车相隔的那个空间冲出,就在这十步之内,是新的一轮重甲战车的冲击!
两百多名天师道的弟子,甚至还来不及起身,就给这些战车碾压在前冲的路上,变成了和边上的那堆模糊的血肉骨泥一样的尸体,而爬得快的三百多人,则飞身扑向了周围的那些不成人形的尸体上,不管再怎么恶心,起码这是现在惟一的活路了,不闪快点,那自己的下场就是变成这堆肉泥啦。
血腥的味道在四处弥漫着,隆隆的战车轮子碾过这片修罗杀场,血肉横飞,肝脑涂地,远远看去,刚才还气势汹汹想要进攻晋军盾阵的千余天师道弟子,这会儿已经全部伏地了,也不知道是真死还是装死,驶过的战车之上,戟士与戈手们对着两侧伏着的人,也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就是一顿击刺敲打,这一通操作之下,躺在两边的尸堆之上,还活着的人,恐怕已经不足二百了,真正是叫一个劫后余生啊。
可是,这些劫后余生的家伙,恶梦还没有结束,当他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了绝望的一幕,两轮共二百多乘的战车突击之后,在这些战车的后方,跟着的却是密集的步兵,足有两千多人,分散在各个方阵之内,每阵约有两三百人不等,他们装备精良,全身甲胄,手持兵器,拿着刀剑和盾牌的跳荡兵在前,有四五百人,而持着长槊,身穿重甲的槊手在后,长槊斜向上举,如同一片钢铁森林,相同的是,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着的寒光与杀气。
随着一阵密集的鼓点作响,伴随着檀祗的大将旗升起,迎风飘扬,这些早已经准备好的军士齐齐地发出一阵吼叫之声,跳荡兵向前狂奔,对着刚刚第二轮战车出击后,两车缝隙之间的那些劫后余生的天师道弟子们,就是一阵刀砍剑刺,然后也不收首级,就迅速地奔向了前方。
后面的长槊方阵则是列着阵,举着槊,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前而行,一路之上,对着两边的尸体堆里,还在翻滚,喘息,哀号的天师道弟子们,两侧的军士会出去数人,给他们补上最后一槊,这下子,所有刚才在前方的天师道弟子们,彻底地,绝对地死透了,经过四轮爆杀,哪怕连装死的机会也不复存在,除了有五六十人吓破了胆,跪在原地,扔掉兵器,举手求饶的人以外,所有露在外面的人身上都是一堆血洞,惨不忍睹地死去。
檀祗不紧不慢地骑着马,他的身边,除了檀十怀率领的百余人的将军卫队外,还有三四百名卸了甲的轻伤军士和民夫,辅兵们,这些人除了配备了单刀,短剑之类的防身武器外,人人肩上都背着数条长麻绳,看到那些跪地求饶的天师道弟子们,就上去将之五花大绑,然后派出一两个人,押解着数十名临阵的俘虏,往中军的方向而去。
檀十怀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看着前方,尸横遍野的那些天师道弟子们,说道:“还是主公你的计策厉害,又沉得住气,这一波战车突击,一下子就杀贼上千呢,后面的妖贼也全乱了,你看,他们在到处逃跑呢。”
檀祗平静地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也不是我的功劳,傅将军率战车部队来这里埋伏,是道规哥的安排,如果没有这支战车部队,我们也不会这么好打,不过,我总觉得还是有点遗憾,这支妖贼部队虽然有两千之多,前面还有一些从天而降的总坛红衣剑士,但还是少了点,如果是五千妖贼来攻阵,那这一波突击,可以直接干废他们整个前军呢。”
檀十怀笑道:“能消灭他们两千人马,已经不错了,现在杀了一千多,只是可惜,一大半都是成了碎片,都无法斩首论功呢。”
檀祗摇了摇头:“这一战,不计斩首,该有的功少不了的,打赢这支妖贼主力,就是最大的功,你看,这些都是悍匪老贼,哪怕是攻阵的这两千多人,输成这样了,现在也没完全溃散,前方还有不少妖贼,结成小组,在顽抗呢。”
檀十怀看向了前方,只见有五六百名天师道的弟子,这会全都散成五人一组,三人一小队的散兵阵,试图抵抗这些迎面冲来的战车,由于不是象刚才的那些同伙一样,在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迎接这种死亡冲击,隔了百步左右再作应对,也相对从容了不少,至少,给他们有些足够的时间能试着去绕到战车的侧面或者后方攻击,而不是直接给迎头撞上呢。
只可惜,在这样的冲击时刻,战车上的射手和连弩手,却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