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的眉头一皱:“有何可笑的?是因为这个合作的提议让你高兴,准备联手吗?”
刘道规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最后,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指着徐道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几分钟之后,这笑声才渐渐地停下来,刘道规脸上的笑意慢慢地退散,看着徐道覆,平静地说道:“确实好笑,只笑你不知道吃了什么,智力下降得如此利害,竟然会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放弃荆州?”
徐道覆的白眼一翻,缺了的大门牙透出那种破风之声:“不是因为几句话而放弃荆州,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也有共同的敌人。刘道规,这荆州就算给了我,也不是争夺天下所必须的地方,就象你在荆州经营了这么久,不也没凑出一支能和我对抗的军队吗?我只是为了让天道盟的黑袍上当,这才要跟你合伙演戏而已。”
刘道规摇了摇头:“演戏?好个说辞,那我问你,既然是演戏,是不是你擒住黑袍之后,能把黑袍交给我,然后再退出荆州呢?”
徐道覆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有何不可?不过就算我答应这样做,你恐怕也不会相信吧。”
刘道规冷冷地说道:“因为你的信用早就破产了,以前在淝水之战前后,我们曾经是过同袍,是过战友,当时你和卢循,甚至还有孙恩都说,要为了大晋,为了天下百姓而战,驱逐胡虏,打出个清平世界出来,可这么多年下来,你们做到了吗?你们的刀剑全是挥向大晋的军队,刺向大晋的百姓,可有半点记得当年的承诺和誓言呢?”
徐道覆的脸微微一红,转而抗声道:“我们是有报国之心的,当年发这个誓的时候,绝对是出于真心,如果不是曾经有一颗报国救世之心,我们为何要去参加北伐,一直打到黄河?又为何要经略中原,在北伐失败后仍然想着在中原打出一片天地呢?”
“只可惜,我们有一颗报国之心,但当时当政的黑手党,还有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他们不止是害了你大哥,害了北府军,也同样害了我们天师道,孙泰教主被杀,我们也被宣称为乱党,贼子,不给我们活路。我们没你大哥的好运气,有谢家和王家作保,有在戏马台自证清白的机会,我们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在海岛上待机报复。刘道规,你说,是我们对不起大晋,还是大晋对不起我们?!”
刘道规冷笑道:“你的这些话只能骗骗小孩子,当年的事情我全部经历过,在北伐的时候你们就是保存实力,从俘虏中收编扩充自己的队伍了,还有后面去中原的时候,你们根本不是想着收复失地,而是想把北方信奉天师道的弟子们全部迁到南方来,作为下次武装作乱的人力,孙泰被杀,就是因为他看着荆扬相争,觉得有机会,想打着勤王的旗号私自起兵,被警觉的黑手党和司马道子当场消灭,并不是什么冤枉的事。”
徐道覆哈哈一笑:“就许你大哥带着几千人去洛阳,不许我们也建立自己的势力吗?这天下只有他刘寄奴是忠诚的,别人都是乱臣贼子?”
刘道规平静地说道:“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只有我大哥这些年来是完全不为了他自己,只为了国家和天下的百姓,你敢否认这点?”
徐道覆不屑地说道:“那是他运气好,总有贵人相助,兄弟相随,要不是有谢家,他早就完蛋了,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势力和靠山,所以,我们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来报复。何况世家子弟盘剥吴地的佃农庄客们,已近百年,矛盾和仇恨之深,如深海大渊,又岂是我们轻易可以煽动的?孙恩举起大旗,旬月之间就拿下几乎整个吴地,这本身就说明人心向背了。”
刘道规摇了摇头:“你们比那些世家大族更加凶狠,更加残暴,更加没有下限,如果说他们以前是一帮吸血鬼,而你们就是那地狱里出来的恶魔,只想着杀戮和摧毁,毫无半点建设,几次起兵作乱,除了杀就是抢,可有一点恢复生产,保境安民的手段?”
徐道覆勾了勾嘴角:“那是孙恩受了天道盟的蛊惑才这样做的,我们当时曾经多次劝过他,可他根本不听,还责怪我们忘了仇恨,不够坚决呢。你看我们后来远出大海,攻占广州的时候,这些年我们可是把岭南建设得很好,物富民丰,比东晋建立以来,任何一个刺史做的都要出色。”
刘道规冷冷地说道:“你们若是安份守已,造福一方百姓,我大哥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以前的罪过,也可以不计较。但你们在广州的治理,从来都不是为了造福广州的夷汉百姓,而只是为了你们起兵作乱,准备足够的粮草和物资罢了,同时掌握岭南蛮夷的情况,将他们的丁壮编入军中,找机会就起事。难道这回你们从岭南出兵,又是朝廷对不起你们了,或者是欺负岭南百姓了?”
徐道覆咬了咬牙:“我说过,这次是因为斗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