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圣上收到北疆的奏报,北胡人的兵马近来频繁调动,沈将军怀疑北胡人今冬会有异动,望朝廷早做打算。
朝中有人觉得北胡人向来蛮横,爱突袭,应早些囤积粮草,以备战时之需;也有人觉得大虞刚胜了回鹘,北胡人不敢轻举妄动,频繁调兵也许正是因为惧怕大虞。
“父皇!儿臣觉得沈将军在北疆与北胡人交手多年,对北胡人的习惯十分了解,朝廷还是应该听沈将军所谏,早做准备。”
“太子多虑了!”魏相持笏出列,对圣上躬身道。
“魏卿有何见解?”
“臣之前一直管理户部,目下国库充盈,今年雨水丰沛,今秋粮食丰收在望,,我大虞正是国力鼎盛之时,如果北胡此时选择与我大虞交战,圣上完全不用担心军械、粮草和军饷的问题。
同时,也正是给我大虞将士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大虞的将士们必将会给北胡人迎头痛击。”
“哈哈哈,好!有魏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自打魏光祖当丞相以来,圣上对他的行事风格很满意,甚至比寇相在时还要舒心。
魏光祖从前低调谦逊,当了丞相后,对待同僚依然和善。不像寇相,总是锋芒毕露,还好为人师,全身上下就像是长满了刺一样,就连圣上跟他说话,有时都会吃瘪。
即便他为相多年,大虞能有如今的国情他功不可没,可因为行事作风硬朗,又喜欢独断专行,也受到朝中很多人的诟病和圣上的不满。
散了朝,太子主动找到魏相。
“相爷,朝廷的税化改革还没有实施,朝廷官员在户部的许多欠款也没有清缴。您之前也说,眼下大虞不是与北胡开战的好时机,怎么今日又说,不怕与北胡开战了呢?”
魏相笑笑,恭敬的道:“若北胡不犯我大虞边境,两国可以相安无事自然最好,可若是他们主动来犯,咱们也不怕与之一战!
圣上年纪大了,不喜听不利于大虞的消息。我等做臣子的做好万全准备,不叫圣上忧心,方为为臣这道啊!”
太子想想,魏相说的好像也对,臣子们做好应战准备,不叫圣上忧心,才是为人子,为人臣应该做的。
“呔!你这妖孽!休得胡来!敢在我老孙面前耀武扬威,还不吃我一棒!”
“呛忒!呛忒!呛忒忒!”
殷煦虽然没有给魏淑儿名份,却给了她良娣的待遇,自然也就从厚福住的院子里搬出来。
刚来王府的时候,府里的仆婢都没拿她当正经主子,所以轻慢也是常有的事。
经过落水一事,虽然璟宁多嘴,惹出些闲言碎语,可殷煦的态度表明了一切,府里的下人们对魏淑儿都恭敬了不少。
因为王府里目前就只有她一个女眷,所以就一个人独占了主院东侧的清凉殿。
有了上次的教训,魏淑儿只在她的清凉殿里活动,索性这院子足够大,无聊时,就让小婢女找厚福来玩。
厚福拿着太子妃赏给她的皮影戏人偶,借着日光,在纱幔上表演,逗得魏淑儿“咯咯咯”笑个不停。
“厚福,我今日想回魏府取些从前用的东西,你能陪我一起么?”
“魏府里有什么东西是王府没有的么?我帮你出去买?”
憋在王府里好几天,厚福早就想借个由头出去逛了。
魏淑儿脸上浮起淡淡的忧伤,缓缓道:“是我母亲留下的一些遗物,只怕我不在府中,没人会好好经管那些物饰。”
厚福的记忆里早已没有了母亲的记忆,对她而言,母亲只是一种淡淡的、模糊的感觉。
“好!”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魏淑儿的请求,是因为她想知道别人的母亲都是怎样的。
请过晏王的示下,何公公吩咐驭从备了马车,由厚福和十几个仆从陪着魏淑儿回了魏府。
驭从将马车停在魏府正门,下车去叩门,看门的小厮听说是二姑娘回来了,便说请示一下老太爷,叫二姑娘等下。
这一等,就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厚福等的都要不耐烦了,看门的小厮才回来,道:“老太爷说,老爷上朝还没回来,问二姑娘有什么事?可以留话给老爷!”
除了魏淑儿,驭从和厚福都听懵了,他们这是不打算让魏淑儿进门的意思吗?
魏淑儿脸色落寞,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东西是非拿不可么?”
听见厚福出声,魏淑儿眼里又有了一丝光亮,看着厚福狠狠点了点头。
厚福跳下马车,重新扣响门环。
小厮再次将门打开,见又换了个人,便问:“可是要留话给老爷?”
厚福亮出腰牌,面露不悦的道:“晏王良娣省亲,叫魏府里活着的人都出来迎接!”
小厮见厚福语气不善,又听说是晏王什么什么的,也不敢怠慢,又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