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王朝的强大须是建立在稳定经济基础之上,经济实力是军事力量的基础,强大的经济不仅能强军固边还能兴修水利、改善民生、充盈国库……”
谈到治国理政,云望川似乎没了刚刚的胆怯,滔滔不绝的讲了很多。
殷煦听得津津有味,厚福却是一句也没听懂,但是不妨碍她看美人啊。
不同于殷煦身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云望川一身布衣,说起这些治国理想时,身上却是熠熠生辉、闪闪发光。
且不说这云望川学问如何,单就这长相,都不能只用出众来形容,他若是这次科举榜上有名,不知要迷倒多少京城少女。
云望川都讲完了,殷煦看见厚福还在那痴痴的望着云望川发呆,故意逗弄厚福:“厚福呀,你听的这么认真,云先生讲的你可听懂了?”
“啊?”厚福听到殷煦叫她,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这是鸭子听雷,就只听了个响。”
一句话,逗得满屋子人都笑起来,连齐初北那块木头,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殷煦起身,绕着云望川转了一圈,思忖良久,才缓缓道:“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么?”
云望川拱手,温声道:“小生不知。”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晏王即然问了,那就肯定是跟晏王有关,但是他不能明说。
“你可是本王花了五百两银子才从牢里捞出来的,说说你想怎么还吧?”
“这?”云望川有些犯难,他不知道晏王看上他什么了,想要他做什么。
等了半天,殷煦瞧他那为难的样子,不想再难为他,直接道:“本王又不是叫你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这样吧,你就教她读书识字,学会为止,当然,奉金照付,每月五两。”
外面最好的先生一年奉金也不过四十两,合每个月也就三两多,晏王每月给他五两?那以后卿妹妹的药费就有着落了。
“小生谢王爷赏识。”
云望川原来自信满满的来京城,本以为能榜上有名,所以当段如圭找到他时,说要五百两买他三份文章,他想也没想,就同意思了。
当时,他也不是没想过,可能会跟科举相关,但是谁会想到,殿试的考题会泄露呢?
五百两,足够他把卿妹妹从径县那种偏远地方赎出来。
云家与苏家交好,云望川与苏卿卿自幼定下娃娃亲。云父被朝廷外派到艰苦之地做县令,母亲也跟着云父同去。
没想到一场山洪,葬送的云父云母。
云望川一人孤身投奔准岳丈家,原以为苏家会嫌弃,进而想方设法退婚。这些云望川心里也是有准备的。
没想到苏家即没有退婚,也没有嫌弃他家道中落,而是单辟出一间院子,叫他好好读书。
他勤学苦读,励志一定要榜上有名再迎娶苏卿卿。
可就在他踌躇满志之时,老天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苏父押运军粮,路遇匪徒,军粮全数被劫。
圣上大怒,下令彻查。
可是匪徒踪迹全无,军粮也毫无线索,便有人怀疑是苏父监守自盗,以牟私利。
圣上下旨,判苏家男子流放,女子没入官妓。
十岁的苏卿卿因被父亲连累,小小年纪就落入贱籍,而云望川因为只是借住苏家,所以未受牵连。
同样十几岁的年纪,云望川四处奔波,求告无门。
因为是圣上亲裁的案子,想要为苏家翻案,除非可以查清当年的真相。
可这对于身无功名的云望川而言,这又是何等之难?
云望川同意来晏王府做教师先生后,殷煦不愿他在外面住,叫人独辟出间院子,还命人将他的东西尽数搬进王府中来。
云望川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厚这问殷煦:“王爷惜才,为什么要大才小用,让他来教厚福啊?”
“你不愿意?”
“那倒不是,就是好奇。”厚福笑着挠挠头。
“文人多傲骨,不磨磨他的性子,怎么会好好给本王办事?”
“哦。”
看殷煦一直盯着自己,厚福摆手道:“我的性子不用磨,王爷交代的事,厚福哪件完成的不好?”
殷煦依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厚福问:“我叫你观察的事怎么样了?最近有发现什么可疑么?”
厚福正色,复盘了下自打他们从西北回京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好像再没有什么可疑的事。
除了那日在宫里的赏花宴上,一众贵女被野蜂追赶,但这跟晏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难道是王爷的计划有效果了?”
自打他们从西北回来,殷煦就各种恣意妄为、寻欢作乐。除了上书筹建慈济院的事是不得不做,其它时候做的那些事,大家都以为晏王出了宫,就开始放飞自我、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