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初北左手抓着袭来之物,定睛一瞧,是一柄二尺长的银枪,枪后还连着一条铁链。
不等他反应,对面那人又一纵力,想要收回银枪,齐初北哪肯放手,借着力,一纵身到在那人跟前!二人缠斗在一起。
院中差役对这场景司空见惯,都各忙各的,跟没看见一样。
厚福扶起殷煦,两个人躲在门板后面,看着齐初北与那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
不过齐初北明显不是那人对手,被对方上下齐手,胳膊、腰、腿摸了个遍,好几次失利,对方又都及时收住招式,卸了力。
看得殷煦和厚福满脸疑惑,过招就过招,摸人家齐护卫大腿做什么?
齐初北被气的气血上涌,一计横扫千军接着迎面就劈下一掌,因距离太近,那人来不及躲闪,只得用手中双枪来挡。
两方一较力,各自弹开。
“好小子!”
男人担心的看着齐初北的手,丢开手中兵器,摇摇头,用指头点了点齐初北道:“上次见你时,你才七岁!”
另只手横放在自己胯边。
“才到我这!三郎如今也长成大小伙子了!”
齐初北收了气,正了正衣襟,拱手道:“可是胡玄礼,胡刺史?”
男人叹了口气:“嗯,也难怪你都不记得我了!这一晃我也有十年没有回京城了。”
一番感叹过后,男人回过神来,一手拉过齐初北,一手揽住齐初北肩膀拍了拍,满脸欣慰的道:“不错,长得够结实。”
一边热情的拉着齐初北往屋里走。
“府上可还好?三郎怎么到雍州来了?”
殷煦和厚福见状,不用等人招呼,赶紧跟上齐初北一起进了屋,分宾主坐下,有小厮上了茶。
齐初北浅呷了一口,苦涩难喝,放下茶碗道。
“西北大捷,圣上命户部尚书魏大人为钦差到西北犒军,初北这次受命护送途经雍州。刚刚魏大人已经入住雍州的官驿了,胡刺史难道不知?”
胡玄礼端着茶碗喝了一大口:“哎,西北虽然大捷,但战后重建,安置流民,有太多的事要做,我哪有心思关心钦差到哪了?”
“迎接钦差大臣不是各府衙的惯例吗?怎么雍州不同?”
殷煦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胡刺史也不再意,嗤笑一声。
道:“当然不是。”
“按说钦差是朝廷派下来监督、考核地方官员政绩的,地方官员不能探听钦差的行踪。
可现实却是,各地方官员害怕被发现自己任上的不足之处,都会提前安排人探听钦差的行程,提前做好各种准备。”
“哦!我知道,是宴请钦差对么?”厚福道,想起来之前各地官员对他们的招待,厚福还是回味无穷。
胡刺史摇摇头,看着齐初北道:“不仅如此,他们会提前将有损他们政绩的事全部掩盖起来,再趁宴请钦差之际拉拢腐化,除了吃喝,还会用金银美色利诱。
这些,你可要都记着,日后小心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
“是。初北记下了。”齐初北余光扫向殷煦,他也不知道这番话,落入晏王耳中,对胡刺史会有什么影响。
可当着晏王的面,他又不能提醒,只想着胡大人能少说几句。
“哦,难怪我们这一路走来,处处都是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的盛世之景。”
殷煦屡次插言,引得胡玄礼多看了他两眼。
这一看,只觉这孩子长相十分贵气,又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呢?一时又想不起。
“这是府上书童,没有规矩,胡刺史莫要见怪。”
齐初北见胡刺史起了疑,连忙解释。
“什么刺史刺史的,叫我胡大哥就行,我跟你大哥都是一个营房睡过的兄弟,这些你都不知道。”
看得出,胡玄礼看齐初北那眼神,是打心眼里的喜欢。
话了几句家常,胡玄礼非要留齐初北吃饭,齐初北本想拒绝,可殷煦一直暗戳戳的让齐初北答应,没办法,齐初北只好应下。
厚福以为晚饭即便不能像之前招待他们的那些官员一样,山珍海味,变着花样的弄,也不会差太多。
结果胡刺史说的大餐就是让差役现到外面跟人买了头羊,当着众人的面宰了。
在院子中间架上木头,点了篝火,直接将羊烤了。
但是该说不说,这羊肉在火上炙烤,散发的香气,却是另有一番滋味。
“去拿酒,把我珍藏的绍兴黄拿来!”
衙门里的小吏都争着去胡刺史的酒窖,想去看看他到底藏了多少好酒。
天色渐晚,羊肉也已经烤熟了,州衙里闻讯而来的差役小吏坐在篝火边喝酒谈天吃肉。
完全不像别的衙门州府那般层级森严,死气沉沉的氛围。
这里不管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