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厉蓁蓁的举例只有一个主题——
宴芜愧对于皇城司使的职位,没能防患于未然。
而那粒沾在鬓间的葡萄籽也是刻意为之,恐怕是暗指凶手或被害者。
总结暗示:
有人即将在厉府行凶,需要他这个皇城司使在凶案发生前有所作为,阻止凶手。
“那个花钱买官,脸上有颗黑痣的金部郎中,叫什么来着?”
“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啊,叫魏德明。”
“找到他,盯住。”
“是。”
金祥擅轻功,马上飞身上了一棵树,又从树上跳到房檐,占据高处,快速寻人。
厉蓁蓁光明正大地看正殿门口。
看到宴芜先派遣了一个手下,而后又跟另一个手下离开,总算松了口气。
宴芜这个皇城司使让厉蓁蓁摸不准。
她曾听闻过宴芜雷厉风行,惩治了不少贪官;
可也听闻宴芜惩治贪官时,总是故意不够彻底。
传言只要是贿赂足够,他便可在最后关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他铁面无私,那便是贿赂不够。
可今晚厉高远借刀杀人,栽赃嫁祸,怕是免不了有人要遇害;
她既然预测到了,便做不到坐视不理,只顾自己全身而退。
既然这方面有个专职的官员在场,那么无论对方是忠是奸,是贪是廉,她只要把消息传递给他了,便无愧于心。
厉蓁蓁一直有意无意盯着殿门的方向,没等到事发,倒是先等到了月莲。
月莲走路还有些摇晃,但还是撑着回到正殿,守在门外。
厉蓁蓁不顾陆秉文,径直出殿走到月莲身前。
“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月莲无碍。只是刚刚回来时经过醉仙阁,看到府兵把守大门,里面好像是起了骚乱。
“我想要进去看看,可府兵凶神恶煞,用佩刀拦我。对了,那个溯王也在。”
“走,去看看。”厉蓁蓁拉着月莲便要走。
“何事?”陆秉文叫住厉蓁蓁。
厉蓁蓁背对陆秉文,满脸嫌恶,一转头却还是笑脸相迎。
“侯爷,我想回沁园换下这舞姬的装束,重新梳妆,再休息片刻。”
陆秉文以为厉蓁蓁身体不适,点头答允。
厉蓁蓁先回沁园换下了舞姬的装束,后迅速赶往醉仙阁。
守门的府兵见到厉蓁蓁,非但不拦还请她进去。
“溯王殿下有请定北侯夫人。”
厉蓁蓁心情复杂,果然有人遇害。
这一次溯王又晚了一步,免不了揪住她这个事先知情的人不放。
宴芜坐在醉仙阁一楼正中,面色阴沉,放在桌上的手攥拳,微微发抖。
“溯王殿下找我何事?这醉仙阁是出了什么事吗?”
“明知故问!”
宴芜突然起身,伸手掐住了厉蓁蓁的脖子。
一切太突然,厉蓁蓁吓得心脏狂跳。
“你怎么会知道今晚有人行凶?”
厉蓁蓁尽力去掰宴芜的手,脸憋得通红。
宴芜手上力道松了些,“说!”
“殿下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知道?”
“那个桌上的‘凶’字如何解释?”
“殿下不记得了?您一怒之下,桌上什么都没有了。”
宴芜另一只手抓住厉蓁蓁的手腕,几步把她逼退靠在墙上,恶狠狠地道:
“你可知今晚死的是谁?若我道出你早有预料之事,你牵扯其中,必死无疑!”
厉蓁蓁一只手被宴芜提起,一只手用力抵住宴芜的胸膛,怒道:
“殿下早得我预告,却未能及时阻止凶案发生,怕是要与我同罪吧!
“殿下睿智,又怎么会多生事端?”
宴芜用力,把厉蓁蓁拉到身前,附耳低语:
“若你不是姓穆,单就顶替厉蓁蓁这一桩,本王便会要了你的命。”
“这世上已无人在意厉蓁蓁。厉高远都能不在乎厉蓁蓁的死活,认下我这个女儿,殿下又何必追究?”
宴芜音量虽小,但铿锵有力:
“本王会追究到底!说,厉蓁蓁在哪里?”
“侯爷应该已经对殿下说过,她病故了。”
“尸骨呢?”
“不知道。”
“殿下!”金祥匆匆赶来,见到宴芜几乎跟厉蓁蓁贴身,低头不敢看。
“怎样?”宴芜终于松手。
“没找到魏德明,人应该已经出了厉府。”
“这个时候不知所踪,嫌疑最大。召集人手,全城搜捕!”
厉蓁蓁指着自己的鬓间问:“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