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3)

岁的卢锡安诺。

高贵的金发上层人不再信赖他黑色的影子,给楚祖植入了弥托利的东西,以此表现自己的大发慈悲。

可关系从这里就开始变了。

楚祖从不认为自己在下跪,在摇尾乞怜,可卢锡安诺只愿意给他这种感觉。

他理所当然会愤怒。

唐崎记得自己上次说过,他自愿成为故乡的武器。楚祖确实听进去了,可他环视一圈也找不到继续为卢锡安诺卖命的理由。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于是,曾经昙花一现的“叛逆”因为孩子的出现而偃旗息鼓。

很难说是孩子给男人增添了桎梏,还是男人需要找回孩子,用弱点来说服自己,好继续留在卢锡安诺身边。

安稳的生活下,楚祖还在挣扎。

卢锡安诺看不到这些,他的眼界很宽,气量很小,他能只看到自己与权利的距离。

残暴的君主又开始他擅长的威胁手段,这次的筹码不止是承诺的东西和男人的生命,还附加上了小孩——他亲手将楚祖后退的那步给堵死了。

楚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维持和卢锡安诺的关系?

唐崎找不到任何理由。

除了那点可怜的忠诚。

那点可怜的忠诚也在突如其来的疼痛下,顺着他流淌的鲜血,一点点离开他的身体。

男人问他,我看着很可怜吗?

唐崎残忍地告诉他现实:“我没见过比你更可怜的人了。”

*

上层区,埃斯波西托大楼顶层,办公室。

通过全息声场发生器,唐崎的声音在会议室里传开。

吉夫斯预设好楚祖的方位和角度,技术声音完全模拟出了现场,唐崎嗓音中带有的悲悯一丝不落落到卢锡安诺耳中。

早在一开始听到唐崎说“你试图拯救的那些病人”时,他就知道到底是谁背叛了自己。

在暴怒前,卢锡安诺觉得匪夷所思。

他是怀疑过没错,可「楚祖背叛了卢锡安诺·埃斯波西托」这句话真正成为论述出现在脑海,反而那样不真实。

不真实到他难以理解。

为什么?

他对楚祖还不够好吗?

楚祖搞砸了事情,他轻轻揭过;楚祖想救戴熙安,他放了人,楚祖不知从哪儿搞出来一个儿子,自己也随便让他养着。

优渥的物质,再而三的迁就,换来了什么?两个监视站点的沦陷?

卢锡安诺的恼火在错愕后烧得更旺,神色不受控制阴冷,想让吉夫斯立刻启动装置。

但楚祖不能死,他得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回到上层区。

然后楚祖就会看到自己的儿子。

父子团聚的场面必须温馨。

卢锡安诺没当过父亲,但知道亲情的表现形式。

举个例子,他父亲此生最幸福的时刻,或许是卧病在床,自己拎着胞弟脑袋对他嘘寒问暖的时候吧。

父亲从来没流过那么多眼泪,还说:“卢锡安诺,你是整个家族里最像埃斯波西托的人。”

没有比这更好的夸奖了。

可惜楚祖只有一个儿子,好在有戴熙安,西德尼不至于两手空空,让小孩抱着女人的头颅去也一样。

但楚祖还是不会死,因为他的命属于卢锡安诺。

卢锡安诺安排好了一切,可接下来的事超出了他的预料。

唐崎问:“你痛吗?”

卢锡安诺觉得他在发神经,而吉夫斯却将楚祖的生理情况实时摆在他面前。

“楚祖的肾上腺素和皮质醇急速升高,交感神经系统激活,呼吸系统模式转为浅呼吸,受创部位的肌肉痉挛。”

吉夫斯说,“他出现了痛觉。”

“不可能!”卢锡安诺厉声说,“楚祖哪儿来的痛觉?我会把他带回上层不就是因为他无痛症的价值吗!”

吉夫斯在运算。它的底层算法基于卢锡安诺的事业,彻底公事公办,所以总能在特定时候发挥巨大的作用。

“那么……”吉夫斯衷心耿耿,将算法结果告知主人,“基于存在过的背叛,长期的欺瞒,无痛症的消失,楚祖先生已经没有价值了。”

“没有痛感的人突然感到疼痛的冲击是巨大的,楚祖的身体没有接受过疼痛耐受,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已经无法完成您的命令。考虑到楚祖对您产业的了解,建议您在楚祖给唐崎回应之前处理掉楚祖。”

吉夫斯:“是否启动弥托利设备的应急装置?”

唐崎的声音还在继续回荡:“我没见过比你更可怜的人了。”

卢锡安诺的表情彻底变为寒冰。

他没回答吉夫斯,闭上嘴,只想听楚祖的回答,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所以他也没看到,在自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