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见像本道长这样的天纵之才,不在苦修,而在顿悟。”
叶灼朝他一举杯。
微生弦微笑,而后饮下杯中酒。
这酒极烈,可称百年不遇。兼有那人对饮,更是千载难逢。
可惜了,没能尝出是甜是苦。
微生弦走后,叶灼一个人喝酒。
夏大师窖里挑出来最烈的酒,他喝水一样,面不改色饮下三杯。到第四杯时,高处传来一声冷笑。早有预料似的,叶灼仅用余光往那里淡淡看了一眼。
有人自暮苍斋最高的檐角飘然下落,一个黑袍华美的挺拔身影向他走来。
不远处,寒潭水似有感应,随着来人的脚步一波一波掀浪拍岸,如碧海潮生。
龙生而驭风雷水电。
在十步之外站定,离渊抱臂看着叶灼。
“真想不通,”他说,“一个又一个,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之人。”
叶灼:“兴许是鬼迷心窍吧。”
离渊深以为然:“看来你还算明白自己的为人。”
叶灼笑了笑:“不然怎会拔你鳞片。”
离渊神情陡然冷下来:“既然已经想起来,那我与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把长剑自虚空化现,被他握在手中。
叶灼看去。以他的见识,不难看出这亦是一把旷世神剑。剑身暗白如骨,通体凛冽,其上以古体篆刻“勿相思”三字,大约就是剑名。
“龙骨?”
“眼力不错。”离渊手拂剑身,丝丝缕缕寒气自剑上缭绕而起,“此剑是前辈遗骨所化,剑名也是他生前所起。”
说到这里,离渊看向搁在桌面上的逆鳞剑。那日他就仔细看过了,这柄自己鳞片炼成的剑身上,本该镌刻名字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你叫它什么?”
剑就是剑,叶灼从没在心里喊过什么名字。
“不叫什么。”
离渊怒道:“连名字都不取,你要它做什么?”
“也对,”叶灼说,“它叫‘无心’。”
“你真敷衍。”离渊耐心尽失:“废话少说,起来比过!”
叶灼一句“不全是敷衍”咽了回去。他握住剑柄,缓慢说:“……不成。”
这人语调有异,离渊提剑戒备,朝那里走了几步。
——却见满天月色下,那人的眼睛竟是波光潋滟,看过来的目光似聚还散,眼尾一缕郁丽的红色,已然醉得不轻了。
愈近愈能闻到烈酒之味,离渊脸色极差,把酒壶拧开稍嗅了一下,就将它重重撂回案上。
“叶灼,你真是……真是混账!”
醉成这样,怎么比剑?
“不想比过?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剑光骤起,直刺叶灼面门!
叶灼不躲也不避,灵力疾转,两指夹住剑刃,飞身跃起,另一只手反手拔剑,直斩“勿相思”剑身!
两人当即缠斗。
但听半空中一阵暴风疾雨般的金石相击之声,锵然不绝。
离渊蹙眉。
原因无他,他怎么又闻到信香气息?
叶灼身上的信香勾起他自己的,不知不觉间,竟已缠作一处,不分彼此。
气血随打斗时灵力运行愈发灼热,愈演愈烈。
……这个混账!
一个心照不宣的格挡后,两人撤招。
离渊:“你怎么回事!”
刚刚停手,叶灼有些气喘,或许还混着醉意。
“并非……有意失约。是我的毒尚未清除。无法与你全力比斗。”他说
离渊收剑,脸色不善。
余毒未清,他打叶灼,不算堂堂正正。此次比剑,又是无功而返。
如何解毒?自然是如那日在寒潭里一般。
真是岂有此理!
“你把我当什么?解毒的工具?”
“没闻错的话,现在的信香是你身上发出来的。”
“那是因为——”
离渊语塞,他确实已被叶灼身上的余毒影响。
“因为,年幼的龙初次被诱发信香后一两年内,都无法自如施放信香,受到影响,极容易再度释出?”
离渊面色阴晴不定:“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叶灼回到石桌旁,晃了晃白玉酒壶:“龙族难得来人间。来喝一杯?”
并不想和醉鬼说话,离渊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
此酒极为辛辣。
离渊的语气也极为不善。
“叶灼,十日前你中毒已深,即将经脉大损。今夜,你仍有余毒未清,又是酒醉之时,我若出剑,本可以直取你性命,你认是不认?”
叶灼:“你自己非要堂堂正正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