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拿起笔的三个青年听见,听到张景的评价后脸色扭曲了一瞬。
他们几个和张景他们梁子结的不是一天了。国子监虽然不大,但作为皇城底下的第一学府,里面权贵云集。
有人自然就有斗争。他们代表东山学派,而张景这些人代表京中武勋,向来是互相看不上眼的。
尤其是这次诗会是陈司业举办的,自然是偏向他们。
张景几个人不平已经很久了,只是到底只是诗会,不好闹到朝堂上去,这才被父辈勒令憋着。
张景冷嗤了一声:“说是陛下到了之后现场抽题,但是谁不知道陈司业私下已经泄题给你们了。”
“现在还装什么装。”
提前泄题和现场发挥到底是不一样,毕竟提前知道就有准备的余地,东山学派的人要是早知道题目到时候绝对能压那些毫不知情的学子一头。
谢翎没想到吃瓜还能吃这么大,虽然这不是科考只是私下的诗会,但是陛下都要亲临了还能出这种事?
应该……不会吧?
他目光看向郑大儒和孙博士,两人都是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听见,于是谢翎也懂了,立刻装作耳朵不好的样子低头喝茶,仿佛几棵树之隔的那边动静完全听不见一样。
两人的争吵越来越大,一开始张景只是看不过冷嘲热讽了一下,但是没想到陈克语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敢反驳,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声音很快吸引了正在主持诗会的陈司业。
陈升波本以为只不过是学子间文人相轻几句口舌而已,没想到居然吸引了这么多视线,看了旁边人一眼,立马有人走过去分开两波人。
“陛下马上就要到了,诸位是要在这里闹事冒犯天颜吗?”
一句话,叫刚刚还想争辩的张景只好咽下口中的话,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而东山学派的几人则是冷哼了声,抚平衣袖,只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猜题了,零零散散的站在一边盯着张景那群人提防着他们闹事。
……
萧桓批完今日的奏折,估摸着时间看向内侍。
“什么时间了?”
“午时了陛下。”旁边内侍小心翼翼地回答。
萧桓示意人收了面前已经批完的奏折站起身来:“既然快到时间了怎么不早提醒朕?”
王保不在,那些没什么资历的小内侍自然不敢提醒陛下快到时间了,好在也没耽误。
沐浴换了身便服的萧桓坐马车出了宫,本来是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的,批了一早上折子饶是他这时候也有些疲惫。
只是走着走着,听着窗外的叫卖声萧桓不知道怎么的就掀开帘子来看了一眼。
他不是第一次出宫,东坊市还是和之前一样,目光在底下叫卖的糖油果子上看了一眼,过了会儿才皱眉放下帘子。
油腻。
也不知道谢翎是怎么喜欢吃的。
他脸色微淡,一直到到了国子监都没有展眉。
刚将抽取的诗题弄好的陈司业检查了一遍,正要询问时辰,就看到御前的王公公脸色变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是陛下到了。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跟随王公公一起走到国子监门口参拜。
“拜见陛下。”
出门在外萧桓没那么在意虚礼,再者这次来也是想要称称斤两,因此只是随意就叫起了。
“听闻诗会此次举行颇有意思,朕今日可想见识见识。”
门口的动静传来时所有学子都跪了下来,谢翎也不例外。不过他离的太远,倒是没有看到武帝过来的架势。一直到众人都有意无意的走到正中水榭那儿时谢翎才和郑大儒过去。
刚一过去就望到了人群中的武帝,即使是被一群人围绕着但是萧桓身上与众不同的气势还是一眼就叫人看见了,哪怕现场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那是皇帝。
谢翎倒不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陛下了,上次在京郊大营时他就见到了。
“啧,说起来陛下简直天生就是人群的焦点呐。”
萧桓目光随意扫过树丛,被金光闪了一下眼睛时脸上表情一顿,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只是想到谢翎刚刚的感叹心情又古怪起来。
刚刚的感慨……知道的是说他有帝王之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其他意思。这种场合萧桓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脑子里将刚刚升起的念头遏制住,这时候走到上首坐下。
陈升波早就在一旁弯腰候着,见皇帝上座之后向身边耳语了几句,随即才起身道:“诗会向来得定个题意才好发挥,按照往年的惯例国子监已经准备好了题意,都在这盒子中。”
“微臣斗胆还请今日沾沾陛下龙气,好叫这群学子们更踊跃些。”
因为是私下聚集陈升波揣摩圣意语气恭敬不失笑意,以免让陛下觉得无趣。
萧桓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示意王保将锦缎盒子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