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接过去看了一眼,似乎也不打算回复,说“不是什么要紧信息”,然后将手机丢在杯架凹槽处。
“明成杰之前骚扰过你?”原惟忽然问。
“……也不算骚扰。”
原惟明白,也见识过。
他那个窝囊表弟好像有一套自己独创的爱女主义,虽然怪恶心人的,但应该不会强人所难。
车子进入居民区,红绿灯多了起来,原惟看了傅润宜一眼,“你跟他说,你渴望家庭,想跟他结婚?”
“我不喜欢他,才那样说的。我朋友说,现在男女交往大家好像都很担心被纠缠。”傅润宜急于向原惟解释,“其实,我不会那样纠缠别人的。”
“那你会哪样呢?”
傅润宜一时答不上来。
“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
她想说,希望你可以喜欢我一点点,但这种祈求好感的话似乎难以启齿,停了片刻后,她微垂着眼睫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而原惟很干脆地回复:“没有。”
“有时候,我会想表现一些自己并不具备的品质,来博得他人的青睐,但最后往往弄巧成拙。”傅润宜停了一会儿,说,“我是不是很糟糕?”
“没有。”
换旁人这种回答到此为止也够了,原惟本来就没有好为人师的癖好,也不热衷于赞美和开导他人,但面对傅润宜,就像愿意把手借给她的小猫当玩具一样,他也总有一点多余的好心,刚好可以顾及她的情绪。
原惟问:“没有人跟你说过喜欢你吗?”
“有,但那又不是真的。”
原惟说:“怎么不是真的?”
“他们喜欢我,可能是觉得我安静话少,甚至觉得我很保守很传统,但我不是那样的,一旦我做自己,就会立马让人失望。”
性格使然,她懒得去纠正这些落在她身上的刻板标签,也不愿意展示真正的自己和这样的人尝试接触。
久而久之,是个恶循环。
“那现在你坐在我的副驾,是因为你安静话少,还是你保守传统?”
傅润宜怔怔然看着原惟,像绕不过来弯,过了良久,久到好像这个话题应该已经在安静中自动翻篇,但是傅润宜在这安静中忽然出声:“你喜欢哪种?”
原惟像是无奈,似乎跟傅润宜沟通很费力,他伸手在傅润宜脑袋后面揉了一把。
“别说傻话了。”
傅润宜将这句话理解为原惟已经看透她的本质,虽然他们之间这种关系的开端很不好,但是原惟也并没有因此远离她,她想,应该是不讨厌的意思。
周边的街道建筑渐渐熟悉起来,最后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口。
原惟下去买了一盒计生用品。
傅润宜又展现好记性,记得这包装,脱口而出:“上次还有一个剩的。”
“可能不够。”
傅润宜有些惊讶:“你今天不累吗?”
虽然是教阿同打球,不用全程跟着阿同一起跑,但一天下来运动量也不小。
“好像是有点累。”原惟后知后觉似的,语速也很慢,说完之后,冲傅润宜微勾了勾唇角,“那你待会儿多出点力。”
傅润宜一时呆愣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