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带来的东西,出发去文熙公园前,傅润宜又忍不住再叮嘱阿同:“阿同,待会儿去打球,你有事要跟我讲,不能随便对那个哥哥发脾气,那个哥哥,是我很重要的人。”
阿同一脸认真,凑过来问:“是什么人呢?”
憋了半天,傅润宜选了阿同最能理解的答案:“就是……很好的人。”
“好,我知道了。”阿同行动干脆,立马扭头,傅润宜问他要干嘛,他直奔厨房而去,头也不回地说:“那我们给他带桃子!”
傅润宜追上去劝:“不行!那箱是人家的!是对门大哥的!”
阿同苦恼,两手摊开:“那我们给他什么呢?没有桃子,也没有小蛋糕。”
“这个……你不用管。”傅润宜小声别扭了一下,“我来想就好了。”
傅润宜带上阿同用惯的水壶,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提着去了文熙公园。
非周末的早上,场地几乎都是空的。
她跟阿同提前到,坐在褪色的塑料椅上等了十分钟。
原惟准时来了。
阿同比想象中热情,在傅润宜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站起身,高举手挥动着:“哥哥,我们在这里!”
意外而亲昵的称呼,让原惟像被肉麻到了一样握了握手指,又纾解似的松开,他蹙眉笑了一下,那表情够生动,显出几分少年气。
而他今天穿灰白拼色的球鞋,深灰半袖搭一条浅灰篮球短裤,手上拿一副黑色护膝,微偏着头,阔步走来,阳光下几分顽劣肆意的神态跟他今天衣着气质很是相合。
傅润宜等他走近才跟他打招呼。
原惟看了她一眼,问她吃早饭了没有,一旁的阿同抢答:“吃过了,我们昨天晚上还很早就睡觉了!”
“是吗?”原惟淡淡地笑了一下,还是看着傅润宜,“你看起来怎么像没休息好?”
傅润宜想到自己昨夜的失眠,有些心虚地说休息好了,又问原惟:“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在他舅舅家吃的,还从明成杰那儿拿了一副新的运动护膝,原惟将东西递给阿同,“送你的,把这个戴到膝盖上,会吧?”
阿同先是受宠若惊地愣了愣。
原惟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会不会换?”
阿同点点头,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而是转头眼睛发光般地着急问傅润宜:“润宜,可以拿吗?”
家里叮嘱过他千万遍。
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等傅润宜说可以,阿同才喜出望外地接过来,跟原惟说谢谢,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换。
傅润宜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想打开递给原惟,表示感谢,瓶盖拧得费劲。
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
“我来吧。”
傅润宜没推却,递到原惟手心说:“是给你的。”
原惟也没客气,拧开喝了一口,低头一看熟悉的乌龙茶包装,嘴角微翘。
傅润宜不懂他的笑,问道:“怎么了?”
原惟问:“你感谢人的方式就是请对方喝乌龙茶吗?”
“阿同本来说要给你带一箱桃子的……”
“什么?”原惟没太听清,眉梢挑起。
换好护膝的阿同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好了!哥哥,我们快点教打球吧?”
原惟没继续追问,放下饮料瓶,跟着兴奋不已的阿同走向球场,原惟提醒他要先热身,不然容易拉伤。
“你以后自己在家打球也要注意这些,手腕、脚腕都要活动开。”
对于自己信服的人,阿同是很听话的,基本原惟让他做什么,他就乖乖做什么。
原惟从最基础的运球开始教,话不是很多,也不谈理论知识,更偏向于演示和纠正。
阿同没有肢体不协调的毛病,只是理解能力不如常人,所以很容易做错甚至做反一些原惟的指令,原惟也没有表露不耐烦,捡回跑远的篮球,重新演示一遍。
练完运球,开始讲投篮的手腕发力,又练了一会儿,原惟说了休息,阿同嘴角轻垂,去拿自己的水壶喝水。
傅润宜递上擦汗的湿巾,让阿同自己擦,然后悄悄地将原惟拉到一边,不想显得过分殷勤,只把湿巾包递给他。
原惟抽出一张擦拭着额头鬓角,打量着傅润宜这种避人的意思,问道:“擦个汗也要像这样神神秘秘?”
傅润宜非常严谨地措辞:“你很好很好,但就是有一点点严肃。”
“我严肃吗?我说过重话?”
“不是。”傅润宜摇头:“没说重话,但是……你也一点都不鼓励的,偶尔,偶尔也要说一下‘做得很好’之类的话吧,不然阿同会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她希望原惟能夸夸阿同。
原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