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有火烧云,只额外加收一点景观位的用餐费用,海天一色,风景很美哦。”
“好的,可以。”傅润宜立马答应,转头对原惟说,“我请你,我——”
本来想很顺其自然地说自己是东道主之类话,但想到“东道主”这样有地域归属的自称,无论在新湾还是崇北,她似乎都无法说出来,所以傅润宜生硬地停住了。
原惟问:“你跟别的男人出来吃饭,他们也让你买单?”
“没有。”傅润宜小声说,“我之前没有跟除了阿同之外的男人单独吃过饭。”
这样说,好像显得她无人问津很没有异性缘的样子,不过傅润宜很快不在意了,原惟也不会因为她异性缘很好就对她眼前一亮。
她想将这句话翻篇,于是说了另一句话:“我们进去吧。”傅润宜一把抓着原惟的胳膊往里走,表现得很想快点进餐厅。
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逾越了界限,傅润宜握在原惟小臂上的手指立即变得不自然,原惟的体温高于她的体温,此时掌心的温度很突兀,继续抓着或者赶紧放开似乎都不对。
傅润宜选择继续抓着,并在心里暗暗希望,原惟能像包容阿同那样,也包容一下她的逾矩。
餐位在露天的景观台,所以需要穿过整个餐厅。服务生在前面带路,傅润宜第一次感慨一家餐厅之大,穿过整个用餐区,还有一条挂满贝壳装饰画的走廊,然后才看见临海的木栈台上一张张错落布置的白色餐桌。
一见光,傅润宜就松开了手,并且默默感谢原惟这么长时间的忍耐,这比从她小房子的门口到阳台距离远多了,并且阿同察觉不到自身的冒犯,有理由这样做,而她明知故犯,是比阿同还要过分的人。
刚坐下,服务员递来两份菜单。
还没打开菜单,傅润宜便沉了沉气,坚定地说:“一定要让我请客!”
原惟手里拿着另一份菜单,姿态放松靠在椅背上,目光朝对面看去,问了一句为什么。
傅润宜抬起头,刚迎上原惟的视线,就听见他淡淡地猜测:“因为你刚刚摸我,亏心?”
傅润宜脑子里“轰”的一声,更加呆滞了。
原惟没有继续取笑她,目光落回图文并茂的菜单上,随手翻了翻。
点菜是门学问,兼顾他人口味,锻炼沟通能力。原惟并不精通这类搭配,但看傅润宜好客的态度,她大概率不会拿主意,于是他直接问傅润宜。
“你要是没有海鲜过敏,第三页的至臻海味套餐看起来还不错,点这个怎么样?”
傅润宜翻到对应页面,怔了下,低声提醒:“……那个,好像是情侣套餐。”
五月限定的红标下,这个套餐的全称是——夏日恋人至臻海味双人套餐。
傅润宜想,可能这家菜单设计得过于花里胡哨,套餐名字也太长,所以原惟没有注意到。
原惟则表现得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种细节,“不就是两个人吃的?”
他对傅润宜说:“你只用看这个套餐是不是你喜欢的就行了。”
傅润宜捏在情侣套餐这页的手指不由地紧了紧,过了两秒,她点了一下头,说:“喜欢。”
服务生接去菜单后,端来两杯柠檬水。
他们开始等餐。
傅润宜看了一下周围,明白了刚刚在门口服务生说的“非常受女孩子们喜欢”是什么意思,也亲眼看见了。
海边的落日非常美,五月傍晚的海风也还没掺进恼人的热气,餐厅甚至连一柄阳伞都不撑开,好让食客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欣赏海滩风景。
微咸的气息拂面而来,发丝舞动间有种沉醉之感。
此刻的火烧云,在傅润宜所目睹过的火烧云里并不算出众,新湾春夏的傍晚常有这种景象,但仍然有一些穿着波西米亚长裙和罗马鞋的女人一边惊呼新湾好美,一边以晚霞为背景摆着舒展的拍照姿势。
原惟也看见那些拍照的人。
这时两道前菜被送过来,他用眼神朝那边示意了一下,问傅润宜要不要拍照。
傅润宜摇摇头说不用了。
她嚼着沙拉里半块发酸的小番茄,向原惟解释:“那些人是游客,现在不拍以后就拍不到了。”
所以抓紧短暂的晚霞,尽可能多拍些照片留作纪念。
菜继续在上。
可能口味的确不错,傅润宜和原惟都没有说话,认真吃饭,桌上只有金属餐具与碗碟不时发出些许声响。
等菜上齐时,傅润宜其实已经吃得七八分吃饱,晚霞也跌入海平面之下更深的色调里。
微信进了消息,庞茹回了她之前发过去的信息,回复完,傅润宜准备将手机放回桌上,看着对面的原惟,半途顿住。
海天一色是他所处的背景,相比于烂漫浓郁的霞光,他更适合此时余留的暮色,光亮缺失带来的颗粒感,与风微动的白衬衫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