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差劲。
所以即使重逢不久,交集无多,她尽力掩饰伪装,原惟还是会迅速对她皱眉,看透她笨拙皮囊下的糟糕本质。
傅润宜依旧一言不发,甚至缓缓垂下脑袋的情况,让原惟不得不怀疑,那种药,除了发情,是不是还有令人失语的副作用?
可是刚刚明成杰的废话非常多。
难道药物作用还会因人而异?
原惟测试一样喊了她一声:“傅润宜?”
“嗯?”傅润宜细哼着应了,头也随之抬起来,脸和眼眶都是红红的,满布不知道要做什么的茫然。
原惟敛下眼皮,静静打量着。
她今晚穿的那件白裙子湿透了,贴在身上,摹出过分纤瘦的身体轮廓,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又被水泡过,像浸湿的绸,显现一种手感很好的细润。
肩上披着浅粉色的宽大浴巾,湿重的裙角仍淅淅沥沥往地板上滴水。
“你刚刚在干什么?”原惟停顿了一下,思考接下来的措辞,“你还好吗?有很不舒服的情况吗?”
她家的构造简单,连通阳台的客厅很方正,却并不宽敞,原惟站在门口,能通过浴室敞开的玻璃门看见溢水的白色浴缸。
傅润宜腿发软,有些站不住了。
她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自己如何不舒服的症状。
脑子里想到一些事,她忽然很生气又很难过,她想到今天晚上在酒吧,明成杰和那些女生说“机会自己把握”,为什么跳过她?为什么要跳过她呢?只是像其他正常女生一样拥有虚无缥缈的被调侃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她也不可以有吗?
四目相对的安静里,原惟的手机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明成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谨慎心理,接通之前,原惟将音量调小,望了傅润宜一眼,她看起来有种异样的虚弱,他留心着傅润宜,并将手机放到耳边。
“什么事?”
“哥,我问清楚了!”明成杰来汇报,“这个药叫爱神糖,具体成分不知道,副作用,就是……失控呗,药效很长,反正是越来越难受的那种,至于怎么解掉,就男女之间正常处理就行——嘶,轻点儿——”
原惟来不及斥责这叫什么问清楚了,就听到明成杰发出的古怪声音,随后还有女声在询问明成杰的感受。
显然是“处理中”的声音。
原惟沉默三秒,“……你到酒店了?”
明成杰支支吾吾说是,还让原惟不用太担心他,他做完就好,这事儿别告诉他爸,纯属意外,后面他还想说什么,他哥又给他电话挂了。
傅润宜实在站不住,紧急扶了一把旁边的椅背,椅子摇晃,又被另一只手稳稳按住,男人的声音从她低垂的脑袋上方传来。
“你还好吧?”
傅润宜看着他腕间的表,表盘反光,重影,要不是用力眨了眨眼,她快看不清东西了。
她幅度微小地摇了一下头。
视线里,那只扶住椅背的男人的手,肌肤干净,腕骨清晰,手背上的青筋分明凸显着,延伸至小臂,力量感十足。
引人……引人触碰。
鬼迷心窍一般,傅润宜试着去碰了。
脱口而出的声音,仿佛不是她的:“你之前说,尊重女孩子的意愿,就今晚,如果我的意愿……你会……”
你会尊重我的意愿吗?
傅润宜没有把话说完整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原惟将自己被触碰到的手收回去了,像碰到不想碰的东西那样远离。
蓦的,有种尖细难明的疼在傅润宜的心脏上蔓延。
原惟低笑了一声,回旋镖来得如此之快,“尊重女孩子的意愿”还有这样的用法。
她好像也没有那么笨。
原惟看着傅润宜,面部表情有小幅度的变化,好像傅润宜说了什么很过分很离谱的话,引起他的反感,但出于教养,他没有直接将厌恶表现出来,只是用冷淡克制的声音提出质疑。
“你以前也这样让别人在你家留宿吗?”
喉咙似乎更干了,傅润宜艰难吞咽了一下,摇着头说:“没有,从来没有。”她不知道原惟是否会相信她,连她自己都觉得今晚的自己十分不正常。
“你看着还挺熟练的。”
原惟出身优越,家教非常好,傅润宜明白,他这样的人一旦语露嘲讽,已是极大的反感。
“不是。”傅润宜很少为自己辩解,不怕失去也就不畏误解,可等到她在意,需要辩解时,笨口拙舌惯了,也讲不出有力的辩驳,甚至挤不出一抹苦涩的笑,只声音低低地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没有,你可能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你想去医院吗?不过……”成分不明的药物,单化验可能都很麻烦。或许是她此时沉默的样子,既无辜又可怜,原惟换了置身事外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