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家人在最顶端的位置。
“你给我备注的是太太?”递回手机时,她随口提起,装看不见就太假。
林晋慎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平静接回:“不然备注什么?”
因为是太太,所以备注太太,这是他世界的运行法则,她看见之前以为会是名字。
“我在你那备注是什么?”
林晋慎冷不丁地问起,透亮的目光凝视着她。
……唔。
他在她这,没有备注,Pioneer,他的微信名。
但陆宜才看到他给自己的待遇,实话就有些难说出口,她噎住,后悔提到这茬。
林晋慎的目光像是具备穿透力一般,轻易从她脸上,读到心虚的滋味,他眉毛微挑:“没备注?”
“!”
“我现在备注。”陆宜去拿手机。
林晋慎问:“现在备注什么?”
陆宜照葫芦画瓢,点开林晋慎的资料页,输入两个字的备注,退出时,迟疑一下,又设置成置顶,这样,他不算吃亏。
她抬头,望向他,轻声说:“先生。”
林晋慎闭着唇,闻言只是鼻腔里发出声轻哼,并不作任何评价。
半晌他转过脸,闭眼,仍然仰头假寐,输液并没有立刻见效,反而让大脑更昏沉,像注铅般。
林晋慎输液,陆宜无事可做只能玩手机。
余音发消息问她周末什么安排。
陆宜:【去不了,林晋慎感冒发烧。】
余音:【这位哥不是每天晨跑,身材壮硕的跟什么一样,大夏天的感冒了?】
【难道是你们俩夜夜笙歌,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女把人身体掏空了?】
陆宜:【……】
【是工作原因,他最近忙的。】
余音:【他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玩命工作,对他而言,这种都是常态好吗?】
【实验里的控制变量法你还记得吗?宝贝,你就那变量。】
你就是那变量。
陆宜盯着最后几个字看数秒,心里在反驳,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半个小时后,她叫来护士换药水。
林晋慎半睁开眼,目光模模糊糊落在她身上,说:“你回去吧,这里一时半会不会完。”
“没关系,还有两瓶药。”陆宜总不能真将他一个人丢在这输液,毕竟:“你看起来有点虚。”
你看起来有点虚。
他虚吗?
林晋慎彻底睁开眼,眸光幽黑,哑着嗓子反问:“我虚不虚你不知道?”
“……”
护士刚还完药水,人还没走,冷不丁听到这句,抿唇辛苦憋笑,弯腰点点头,说有事再叫她。
还没出门就已经想到怎么跟同事八卦。
谁家好人好好工作,一辆卡车就压过来,如果不是职业素养在,她也想听到底虚不虚,有多虚。
“我没有说你那方面虚。”陆宜耳根发烫,低声解释。
“那是哪方面?”林晋慎问。
“当我没说,你再睡会。”陆宜深呼吸,想着他是病人,不跟他一般计较。
林晋慎也没机会休息,电话一直不停,他摁着嗓子,忍着不适接听,听清楚那边的问题,尽可能简洁地回,给出方向。
陆宜看着,帮不上别的什么忙,只能给他倒热水润喉。
输完液,林晋慎还需要回公司,陆宜建议他别工作太晚,回家休息,毕竟生着病,身边需要人照顾。
林晋慎定定地看着她,半晌说好。
到十点,林晋慎到家。
他看起来也没比白天好多少,跟陆宜打过招呼后,先上楼洗澡,等她上去,人已经躺着睡着,脸上仍然是高烧的红,皱着眉,睡觉也没多舒服。
陆宜睡前,将空调温度调高到28度。
这样,应该不会再受凉吧。
—
生病的感觉并不好受,睡梦中,全身烧得滚烫,呼吸都觉痛,像是不用游泳的人掉入深绿色湖中,口鼻进水,他在溺水,身体沉重地不断往下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沉到底,那种不安稳,失控的感觉,占据着整个大脑。
林晋慎在极度难受中睁开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他迟缓地转过头,看见熟悉的装饰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酒店,是在家里。
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林晋慎看过时间,九点,他稍有睡到这个点,继而挣扎地起身去洗漱。
他昨晚安排里就空出周日时间,以他现在的状态,强撑着在公司反倒不利于工作效率,预备休息一天,等恢复些再回公司。
昨晚的睡衣被汗浸过,他重新换套干净的家居服。
林晋慎下楼,他听到有声音,以为是陆宜,往中岛台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