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不用开车,忙着查资料,跟同事对接信息,对余音的唠叨都是嗯嗯嗯,听着就好。
“……”
“你们到底睡了没有?”
“嗯。”
“什么,你们已经睡了,你没跟我说?”
“嗯嗯。”
余音声量拔高:“陆宜,你再嗯一个试试,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他到底行不行?”
陆宜回过神,抬起头,解释:“……没睡。”
跟着又补充:“但是亲了。”
“只是亲?”
“嗯。”
“就没有进一步动作?”
“是。”
“……”
余音冷笑,她对林晋慎的偏见越积越深,肯定地说:“狗男人的缓兵之计,丢出来的烟雾弹,亲了不硬,是不是男人?”
“你们现在离婚,还来得及。”
没办婚礼,还没公之于众,离了也就离了。
再来一次同一个流程?陆宜宁愿这辈子没有X生活,她只讲再说吧,现在心思都在工作上。
她看向前方,天有些黑,这个时间不至于:“是不是要下雨?”
导航显示还有十几分钟到目的地,余音说有可能:“速战速决,他要实在不同意,也别跟他废话了。”
“好。”
车开到村口,的确偏僻,路是坑洼的泥地,连导航都出不了路线,陆宜边摇下车窗问路。
村里大多是老人,听不清也耐着性子跟她们交流,在听到她们找一个画家时,抬起手指去一个方向。
“大画家嘛,整天背着东西往山坡上跑,一待就是一天。”
车往里开,天越来越黑,车灯照出前面的路,一个瘦高的身形从车前走过,背着画架提着颜料桶,长时间没剃的胡须遮住大半张脸,让人辨认不出年纪。
“是他。”
“宝,你就车上,我跟他聊一下。”
陆宜收拾腿上的东西,解开安全带下车。
余音说:“有什么事叫我。”
“好。”
陆宜推开车门,三两步跟上去:“辛老师。”
两三遍,没回应。
直到她快步到他跟前,呼出口气,说:“辛老师你好,我叫陆宜,是易星策展人,我这次来,是想跟您合作。”
辛祁盯住她,数秒后道:“我没什么可合作的。”
“等等,您能不能给我五分钟时间,我从京市过来四个小时,对这次合作是真的很有诚意,我是真的很喜欢您的作品。”
辛祁不为所动,收回视线后,继续往前走,不近人情地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我在这,也不关心你花多久到这,我的回答都是,我跟你没什么可合作的。”
“……”
“三分钟可以吗?你可以提您的合作要求。”
“……”
辛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上田埂小路,将陆宜甩在身后。
余音本在车上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下车叫陆宜:“行了,跟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也没什么好谈的,真当自己是大师,拿鼻孔看人。”
对方不为所动。
没多久,走出数十米远,身影在夜色中越来越小,最后成为一个墨点。
陆宜走回来,差不多料想是这个结果,但多少努力过,也没说过多沮丧,她绕到驾驶座:“我开车吧。”
“你别放心上,这种级别的小画家,我给你找一车。”余音安抚道。
陆宜笑:“那么多,一个展厅怕挂不了。”
余音哼笑:“让你每天不带重样。”
车刚调过头,手机响起,陆宜瞥见屏幕上的备注,将车停好,给余音一个示意后接听电话。
林晋慎打来的。
手机里声音比现实更低,他打电话是因为秦女士往澄西园送一箱空运到的海鲜,品质不错,让他们趁着新鲜吃,林晋慎有工作不会太早回去,问陆宜什么时候回去。
“我也晚点才能到家,让方姨收拾下放冰箱吧。”
林晋慎嗯了声,问:“你要加班?”
“也不是,我现在在东郊,出京市了,现在返程,开回去需要点时间。”陆宜解释。
“工作原因?”
“是,是昨晚那个画家,准备过来碰碰运气。”
林晋慎不再多问,让她路上小心。
陆宜挂掉电话,放手机时,瞥到余音似笑非笑的表情。
“什么?”
余音抱着手臂,笑里意味深长:“你跟你老公还挺有话聊嘛。”
她以为两个人婚后是那种说半句话都嫌多,可刚才电话不是这个样子,有问有答的,还挺像正常夫妻的。
陆宜将车启动,解释:“结婚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