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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收徒一事自然也非同小可,确为一桩大事,而玉宸乃是自前古强盛至今的仙门大派,门中自有法度规矩存在。
似大典仪礼种种,当然不会草草了事,胡乱敷衍。
此时在被引至上殿,焚香饮水,垂听过法戒后。
陈珩后退了一步,抬首看去。
他眼下身处在周行上殿,面前供有香案、法坛诸般事物,焚香袅袅,如阳气发坤,华盖上临。
而不远之处,则是充当此仪“赞引法师”身份的火龙上人和一众持钟拿铃的道童。
韵律响时,清音激越,高遏行云——
火龙上人道:
“上学之士,修诵玄经。此上天所宝,不传下世,无量奇珍,体道度人,汝听受之后,当敬而持之!”
一个道童闻言越众而出,脸上含笑,手捧经文献上,陈珩不敢怠慢,躬身一礼,双手收下。
火龙上人道:
“法有阶梯,职凡品级。凡欲行呼召号令,合先配于印章,是故兵随印转,汝受持之后,毋忘言真,勿生贪嗔!”
一個道童躬身将法印献上,陈珩又将印收下。
火龙上人道:
“代天行化,布令宣威,制群魔之非道,全凭三尺之神锋。法剑所指,天清地静,鬼魔怖惶,吾今付汝,切宜珍藏!”
陈珩接过之后,再次行礼。
……
经书、印章、神剑、法决。
在逐一度毕后,火龙上人领着众道童俯身一拜,退出了上殿。
尔后便是由通烜下得玄台来,同陈珩亲自来执笔立言,剖契分环。
师执劵左,弟子执劵右,当中以金刀破开,永坚信誓。
此时通烜面容沉肃,他看向陈珩,感慨言道:
“丹成白日任飞升,身等后天常不老,你终是行到了今日这地步。而丹成一品,便放眼八派六宗,这也绝不多见。有道是非重赏无以酬奇功,陈珩……”
“弟子在。”
陈珩稽首应道。
“我赐你下元力士三十,木藏道兵万二,以施行符檄,降伏魔魅,又加三条己级灵脉,二十条庚级灵脉,好安养臣属,壮大羽翼。”
下方殿宇中的四海修士闻言不免动容,可八派六宗是素来的豪富,久而久之,虽有感慨,但他们对玉宸的这般大手笔亦算见怪不怪了。
可几个随长辈前来观礼的域外修士却咂舌不已,眼中异芒阵阵闪烁,恨不能以身代之,眼热心动!
“我要裂土分茅,将蟠水以东的十六国做你食邑,准伱传付十六世,代代流传,子孙长享豪奢荣贵。”
不少世族中人闻言沉默,一时无言。
“我要加你贵,平日出行,许你用大演日仪金车,广寿云床,建大贵之旌旗,以彰威仪……赐你玄御万殊法衣一袭,辟五兵,消水火。”
米景世和栾朔瞳孔微微一缩,面面相觑。
不少玉宸长老同样心思浮动,相顾无言。
“大演日仪金车和广寿云床虽说贵重,但我也坐过……可那玄御万殊法衣,却是祖师未成道之前的爱物,祖师看来真是要传衣钵了。”公输兄弟对视一眼,暗自心道。
“我还要加你权,自今日起——”
通烜眼皮抬起,忽而微微一笑:
“今日起,你便是周行殿执事,位在左右殿主和诸长老之下。
待你哪日元神成就,修出了法相来,你便是周行殿的长老!”
此言一出,沉寂许久的殿中微终有喧哗响起,似再忍耐不住。
纵三位祖师当前,殿中诸修亦面色变化,好似听闻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不是灵宝,不是功德,也不是玄教殿……”
栾朔也不理会周遭同门的异样,只双拳在袖袍中握紧,几乎压抑不住心头狂喜:
“周行殿!我先前猜得无差,果真是周行殿啊!”
玉宸有九殿四院:
九殿分是功德、道兵、丹符、灵宝、道录、大知、玄教、十方和周行,以及青阳、长嬴、白商、玄英共四院。
四院乃小辈弟子的修行道场,自不需多提。
至于九殿,却是玉宸根本重地,真正的统御万方之所!
道录殿藏有自前古以来便被玉宸收录门内的经书典籍,其中又以二十五正法作为定派之基。
灵宝殿内的珍物灵材更数之无尽,此殿专擅打造法宝器物,诸如紫弥宝衣、玉景飞宫、大演日仪金车等,皆是出于此殿。
玄教殿主刑罚戒律,十方殿掌杂事灵机,功德殿是批功场所,丹符殿司炼丹制符。
道兵殿是培育力士神将、符甲傀儡的重地,伐山破庙,涤荡妖氛种种,缺不得此殿兵马。
而大知殿更为一些辈分极高,修为精深,偏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