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访玉宸,欲同八派六宗相商法圣天事宜,也是在使团中设立下了四位正使,由他们全权处置此事。
其余三位正使皆是陈裕麾下的心腹重臣,地位尊崇。
唯陈玉甫与众不同。
无论道行或是身份,他与其他三位正使相较,都是不折不扣的“小辈”。
却偏偏陈裕还将此等大事托付于他,令他也成为使团中的正使。
仅从此事,便可看出陈裕对其的器重栽培之意了。
而陈羽若是能够拉拢到陈玉甫。
陈守恃必然心头欢喜,要重重有赏,陈羽的一应待遇,也要往上提个不止一层!
但陈羽的暗藏这点小心思早被陈玉甫看得一清二楚,无处遁形,也懒得多做理会。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儿辈立功心切,在胡搅蛮缠罢。
无论是陈守恃或者陈清阳,都不会太过在意此事……
而陈羽在听得陈玉甫欲拜访陈珩,为何会心头紧张。
归根结底,也是想起了陈象先的故事。
早在陈象先打进水中容成度命洞天之前。
陈裕便曾让陈象先监理国事,欲将手上权位移交给他。
这旨意一出,连当时正斗得激烈的陈清阳和陈守恃也只能偃旗息鼓,分毫不敢抗拒,唯有老老实实俯首听命。
莫说这两人面上不敢不服,便连心里都是不敢不服的……
若不是陈象先在输了一招,被陈玉枢打灭了肉身,只剩下元灵被烛龙大圣救走。
只怕如今的虚皇天早已是陈象先的掌中之物了,哪还有如此局面?
而因宵明大泽盘桓了数月,对于陈珩此人,陈羽自然不算陌生,以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斗法胜、龙宫头名、岁旦评、四院魁首……
这种种名头都是加诸于一人之身。
假以时日,难保陈珩将来便不会是下一个陈象先!
这等景状之下,陈玉甫却偏是奉陈裕法旨,要特意面见陈珩。
如此举动。
难免令陈羽惴惴难安,仿徨失措……
……
就在陈羽心思纷繁之际。
大殿之中,陈珩同陈玉甫已是闲谈到了虚皇天的使团上前。
陈珩忽然一笑,问道:
“如此说来,虚皇天欲同八派六宗结下盟契,那先天魔宗也是在其中了?”
陈玉甫听出了陈珩话里意思,面色不变,平和笑道:
“先天魔宗是六宗的执牛耳者,底蕴深厚,若想做成大事,自然是缺不了此宗的出力……”
陈珩微微颔首,也不多言语什么。
陈玉甫本以为这事就此揭过,刚欲换个话题。
身旁玉案处,陈羽却忽得眼前一亮。
他似想到了什么,故意清咳几声,施施然起身,看向陈珩道:
“听闻那魔贼在胥都天作恶多端,已是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了!还好神王明鉴,提先便看出了他的秉性,才未让劫祸殃及我虚皇天。
不过我倒是好奇……”
陈羽似笑非笑看向陈珩,道:
“那魔贼虽然为人阴戾狠毒,未学到神王的半分性情,着实是个异数,但他却是真正的仙道大真君,手段高强。
而陈师弟生得如此天人之表,只怕都不在陈玉枢之下了,你们两位……颇有些相似嘿!
但陈师弟的手段,不知道有陈玉枢当年的几分功底?你我好歹也是同族中人,过过招,如何?”
陈玉甫听出了陈羽语中的暗讽之意,心头不禁骂了一声,沉声喝道:
“混账东西!若论起岁数,你乃是陈珩兄长,道行更在他之上,怎好向他邀战?还不速速住嘴,饮伱的酒罢!”
陈羽嘿然一笑,摆手道:
“只是玩一玩罢了,若是陈师弟觉得我是在以修为压人,心中生惧,那便罢了。
甫叔勿恼,我只是想指点一二陈师弟的修行。”
陈玉甫见陈羽还不识趣,刚欲生怒,将陈羽逐出去。
下一瞬却见一道锋锐剑光生起,一闪即逝,快到不可思议!
他心头微微一讶,本欲抬起的手,也缓缓放下。
“……”
此时陈羽的笑意还停在脸上,头顶却“咔嚓”一声,高冠被劈成了两端,无力坠地!
他慌乱往头顶一摸,却只摸到了一头乱发。
眉心处也有一抹殷红血迹缓缓现出,很快便流了个满脸凄红,狼狈狰狞!
“你!你!”
他蹬蹬后退几步,骇然视向陈珩,抬手指向陈珩,却不知该说何是好。
“跳梁小丑,也敢谈什么指教?所谓仙道金丹,我已是杀了不止一位。”
陈珩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