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同天衣偃非仅无情分,反而是有仇怨!
当初恰是天衣偃杀了我五色孔雀一族的族主,夺了当时还是我族治下的洪鲸天,并以力胁迫,命我族剩下的族人替他卖命效死。
老实说来,我五色孔雀一族也是深受其害,并无反意!
孰料道廷那些混账王八却青红不分,也不容辩驳,便将当时在洪鲸天的五色孔雀悉数打入三界窟中圈禁,同天衣偃做了个伴当,这着实是千古奇冤!”
孔冲愤愤道出这一番话,又在痛骂了道廷几句后。
他怕陈珩不信,当场便是立下了心魔大誓,言真意切。
陈珩闻言眸光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孔冲道出的这番旧事虽然隐秘,鲜有人得知。
但以他如今身份,却也并不难求证,孔冲想来也不会蠢到会以妄言来取信自己。
那此言,十之八九,怕就是确有其事了……
“以我如今身份,纵是想将孔兄和孔兄祖父自三界窟放出,怕也无人会卖我这个情面,只会徒遭耻笑……”
陈珩看向孔冲,沉声道:
“孔兄若是肯立誓,不胡乱挑起旧怨。
待得我将来修道有成后,必尽我全力,将尓等自三界窟解脱而出,如何?”
眼见陈珩说得认真,孔冲也是神色一肃,抬掌立誓,旋即又多补了一句,道:
“陈兄将来若是做成此事,我等自然是奉你为主,随陈兄驱使,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当无二言!”
早在三界窟那时。
孔冲祖父便是耗费了自家本命精血,来请那头与天衣偃关系亲密,已活了无穷年岁的老龟龙以占验法,推算孔冲前程。
自那占验结果中,孔冲也是得悉。
自己若前来这座五老观遗府,必是会撞上一桩天大的机缘。
因此,也才有了他今遭的东弥之行。
而历经诸事后,又在三日前同陈珩斗法一场。
见自己无往而不利的五色神光居然都被破去,落于下风。
孔冲心头也隐隐有个猜想。
老龟龙那桩所谓的机缘造化,只怕并非是什么奇珍法宝,而是一个人情……
因而在思忖再三后,他也是赌了一把,拼着自家祖父的责罚,将族中对于五行之道的一些体悟,交予陈珩,好助他修成那门五老天官大手印。
眼下。
在总算得了陈珩许诺后。
孔冲只觉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你若真能助我等从三界窟解脱……到那时候,祖父想必还有一桩大造化要交予伱!”
他想起陈珩那道赤红剑光,似联系到了什么,心头暗忖一声,默默道。
而此时又在攀谈几句过后,孔冲也不多耽搁。
他同陈珩拱了拱手,便化一朵青云升至了虚天之上,眨眼不见……
……
“困龙钉、混元神朴丹还有这门五老天官大手印……此番隅阳国之行,除了道功和斩获外,倒也是得益不少。”
在孔冲身形消失天角,彻底隐没不见后。
陈珩看着眼前的水云掩映,烟岚重叠。
不远处更有几树梨花随风轻摆,摇动若雪,风景倒甚是秀奇的模样。
他沉吟半晌,也是摇头一笑。
这番隅阳国的经历虽然曲折,但也总算是诸事已毕。
如今也该回宵明大泽静心修持,突破境界,打磨道法了。
下次若再出山游历,想来他已是神意俱足,一身功行进无可进,到了该外出寻药,完满道心的时候!
“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万化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
山风中弥散着梨花清淡微甜的香气。
云蒸霞蔚,落花被风吹得缤纷,洒洒洋洋。
陈珩低吟一声,袖袍拂动,遁界梭便迸出一道蓝光将他罩住,身形须臾不见,唯语声还在原地回响:
“浩气清英,仙材卓荦,下土难分别……
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
……
半日后。
宵明大泽,长离岛。
在先同功德殿的道人厘清了自家道功后。
陈珩也是拂开烟煴,自云头缓缓落下,回到了这座已是阔别数月的长离灵岛。
而禁制的这异样动静自也是将岛中诸人纷纷惊动,面露讶色。
不过未等涂山葛率一众力士奴仆过来拜见,便率先有一道身影兴冲冲,一蹦一跳,抢先来到了陈珩面前,在他面前堪堪刹住脚。
“是你。”
陈珩眸光一转,嘴角微有一丝温和笑意,道:
“你化形了?”
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