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是邓云籍受了重创,他手下的兵马也是溃散,但我方恐怕未必就能够稳操胜券了。
却不料这等的煊赫人物。
如鲍贤等玉宸道脉修士皆是面色惨白,不由涌出一股绝望之感。
灰衣道人语塞片刻,见万游岳显然是心意已决。
孰料今遭邓云籍却是贪功冒进,不顾几位道脉真人的劝阻,执意要渡江出战。
高冠少年瞳孔一缩,袖袍抬起,刚欲施法拦截,却被一道不知起自何处的剑光阻住。
那个拂云宗弟子鲍贤也认识,此人乃是拂云宗的得意弟子,在周遭道脉弟子中,素来声名不小。
心下也是不由得涌起一股绝望之感……
惊得他手忙脚乱,再无暇他顾。
那样一来,也是要白白错过道功了。
便有一支乌漆长箭自他身后倏尔破空而至。
高冠少年面色发白,后退几步,袖袍微颤。
便连那几个先前力劝邓云籍勿要冒进的道脉真人也是暗暗心惊,不禁对邓云籍改容视之。
细数起来。
鲍贤也是奋命自炁海当中将真炁提起,不顾一切向前冲去,妄图冲出这片杀场。
赤眸男子唤作万游岳,乃是怙照下院的厉害人物。
玉宸与怙照自划江为界以来,双方已是斗了月余光景。
那口飞剑却也不继续来攻,而是又化虹一道,朝远处投去。
这前后思来。
震得云下诸修耳鼓微微发胀,隐有刺痛之感!
鲍贤等慌乱抬目看起时候。只见虚天之上,一位六丁观出身的真人已是半边身子都被打裂,宝衣破损,有魔焰汹涌自他躯壳上腾起。
此番玉宸的兵马共被分作五支,由邓元籍、王森、陈珩、和立子以及那个沈澄各领一部。
眼下邓云籍的部众虽是溃败,但保不齐就会有其他人来救。
但见眼前的景状,心下也是微微一松。
一时半会间,倒也难分出来什么胜负。
一时半会间,绝难过来援手!
如此阵仗。
“……”
言到此处时候。
而就在他心思电转,无数念头纷杂之际。
纵顾漪再是厉害,怕也难悄无声息,来到邓云籍身后,施以杀手。
方才也正是他张弓一箭,便将玉宸阵营里,那名拂云宗弟子生生射杀。
倒是令鲍贤不免心下疑惑。
远远之处。
一个头戴高冠,身着华服的少年叹了口气,顺手将那位六丁观死去真人的遗物收了,对身旁的几个怙照同伴感慨言道。
邓云籍却是突兀受创,险些身死。
而对于邓云籍为何会骤然遇袭。
万游岳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
“师兄所言虽是有理,但今日对付邓云籍之事,乃是顾漪师姐和几位真人精心设下的局。
只见天中不知何时,已是多出了一条滔滔血河,无首无尾,不知来去,声势煊赫无比,好似幽冥血河倒倾进入人间!
其邪气森森之态,令他们这些魔道中人都是心中忌惮!
“援手!来援手了!还是陈炼师!”
而因同陶瑱的法契缘故。
鲍贤实则也是如陷云雾当中,并不知晓实情……
绿袍老者这话一出,惹得虚天上几个玉宸真人皆是面有悲色,怒喝连连。
而怙照人马则是纷纷鼓噪欢呼起来,气势更盛。
在这期间,两宗倒是互有胜负,有来有往。
于世通也是遣出了拂云宗、六丁观、明易门、灵数山以及宸章派应对,由邓元籍、陈珩这五个上宗弟子来分领兵马。
为稳妥起见,我等不如先撤远一些,勿要太过冒进,以免撞上来援的玉宸中人?”
万游岳脸上的笑意便微微一僵。
眨眼之间。
要陨命在这边域小国之内,为世人笑。
他看向虚天之上,那几位金丹真人的战场,森然一笑,道:
“这一战若是能够完满无憾,不需那几座勾绞巨城引动重浊煞气,我怙照也可轻松取胜,战功在前,怎可轻易错过!”
“邓真人误我!误我!”
在脑中天人交战一番过后。
“不好!”
在我等追杀这支玉宸残部时候,那王森与陈珩等人,也是正被怙照的其他兵马拖住。
连带着他麾下的兵马也是被四下埋伏已久的怙照道脉杀败,只能仓皇逃出朔江,不能抵御。
只是不待他喝问出声,便也被陈珩冷声打断:
“我既是来了此处,那所谓的鲁师弟,他的下场,你心中应当已是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