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吐出一些东西来偿还,但却还在可承范畴之内。
而得了补偿的玉宸想必也不会为了此子,同我等真正撕破脸去开战……”
陈玉枢闻言赞叹道:
“看来,尔等世族倒也并非全是呆愚蠢物,其中也是有聪明人的,将陈珩当成了心腹之患。纵我不来此处,尔等也预备动手了?”
“玉枢,都已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如此的傲岸自负,小视天下人啊。”
萧惟一忽得冷声道:
“不提宗派和世族,只单说仇怨。
我等同那陈珩结下仇怨,归根结底,不都是因你的缘故吗?况且……”
不待陈玉枢开口。
他声音已是又漠然响起:
“你以为我不知晓你的人劫之事吗?那陈珩保不齐就是你的人劫!若真个如此,我等若除去陈珩,反而是在助你了!”
“惟一,你也清楚,我寻你不过是下一手闲棋罢了,就算你们世族不为,难道我就寻不到其他人?
这非仅是助我,也同是助你,合则两利的事情,不做便真是可惜了。”
陈玉枢神色如常:
“更何况,我出手向来是大方,不如听听我的条件?”
“你的条件?”
“洪鲸天,《大浮黎土众魔章图》……你们世族背后的那一位,应是急需此物罢?恰巧,我得了其中一角碎块的下落。”
“你在说什么?!”
萧惟一瞳孔微缩,脸上第一次现出动容之色。
……
……
不知过去多久。
当陈玉枢忽被一道灵光飞来罩身,伤势尽复,施施然起身后。
萧惟一目光透着些许的复杂之色,望了陈玉枢一眼,举棋不定。
此刻,他脑中有一道苍老声音响起,道:
“应下他,那一位若能拿得此物,纵只是一角碎块,却又可将道果取回来些,那位实力增进,对我等也是好事。”
萧惟一沉默半晌,终微微颔首,对陈玉枢道:
“好,我等可应下你,不过你需先将那讯息交出来,待得探察无误过后,再做——”
不等萧惟一说完。
陈玉枢已是一摆手,挥袖离去: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了,到了动手那时,我会先行知会尔等一声。”
“等等。”
萧惟一忽得唤住他。
“为何如此?”他问。
“什么为何如此……为何要叛出斗枢,还是为何要练人傀来修行?”
陈玉枢回身,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和萧惟一对视了一眼。
一人嘲弄,一人冷淡。
“在你叛出斗枢后,我妹便自尽身死,你骗了她。”
萧唯一道。
“不过红粉骷髅罢了,怎能乱我心志,在长生大道面前,有什么是不能舍的?众生如马牛,独我作龙象!”
陈玉枢将肩一耸,好笑摇摇头:
“萧惟一,若是连这个都参不透,你到底还修什么道?”
而望着陈玉枢远去的身形,萧惟一微微摇头,将手轻轻一按,眸光莫名。
“你真以为,自己永会是执棋的那只手?”
他心中冷笑。
……
……
同一时刻。
东海,禄库山。
一座修筑于山顶的庞然宫阙中,一个身着织金长袍,肤色暗红的魁梧男子在沉吟半晌过后,还是不能决定。
只能将眼看向一旁坐席处,那个身着金盔金甲,身量竟比他还要更胜一筹的高大女子,目光流出一丝探寻意味。
“既是元师有请,那我等怎敢推辞?”
金甲女子在沉吟半晌,还是微微点头,应承了下来。
“不过……”
话到此处,她又忙补了一句:
“我们这对兄妹虽然愚钝,智慧远不及元师,但好歹也是知凶险的,倘使事有不谐,还请元师莫要怪罪。”
客席上的人傀微微一笑,自无不可:
“贤兄妹这是老成持重之言,怎敢怪罪?来,来,请满饮一杯!”
主座处的男女对视一眼,皆是欣喜,大笑举樽。
……
南海,蟒部族地。
一个头戴平天冠的白须老者叹了口气,道:
“既元师已是拉拢了龟部、鲤部和鹤部,那我蟒部,也自当从命,便权是偿还昔日恩情了。”
“有贵部的盘蛇尊胜宝鼎来相助,擒回我那逆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罢了。”
人傀哈哈大笑,随意拱手道:
“贵部果然大方,此恩,我陈玉枢便谨记在心了!”
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