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无二,寻不出什么差异来。
“……”
小人在烟气中施施然起身,随意活动了一转手脚,尔后以手触面,不禁一笑。
在未曾修成紫府三重,化去元灵中的浊质时候。
纵将元灵脱离出肉身躯壳,却也是不见如此清晰分明的形象,乃是被一团滢光所笼,只能是在滢光中勉强显现出五官来。
而今浊质全消,陈珩只觉好似是在冥冥中脱去了一层厚重枷锁,心体光明,连呼吸之间,也是轻快了几分。
与此同时。
在修成了紫府三重,“换魂消魄”境界后。
陈珩又感应了一番身内变化,尤是腹下炁海在一浮一沉间,澎湃如汪洋,比先前又凝练不少,势大非常。
他长笑了一声,口中洒然吟道:
“一言半句便通玄,何需丹书千万篇,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
这句发出后,隆隆在四壁之间回响,余音不绝。
小人也抬手虚虚一捉,将烟气抓回身畔,旋即绕空转了一转,便又从囟门转回,落于紫府之中。
在元灵重归紫府后。
蒲团之上,陈珩的肉身微微一动,眸中多出了一丝神采。
他运指掐诀,默默一感应,也知道这番境界突破倒是迅速,才仅过了五十日功夫。
还足有十日光景。
才到那宝会开启的时辰。
于是便也继续盘坐蒲团,将气息调理,道行开始稳固一番。
直待得十日过后,那院外有呼喊声响起时,陈珩才将玄功按下,拿起六角符牌,从蒲团上起身。
从禁制中走出,抬眼视去。
彭庆正在不远处躬身侍立,云中悬停有一架飞舟,外形甚是华美。
“这宝会场所,也在苍霄楼中?”
陈珩瞥了他一眼,道。
“并不在苍霄楼,而是在西处的莲池山上。”
彭庆连忙应道:“宝会三月一启,前来的客人不少,山上宽阔,也颇雅致,倒是正巧做个招待迎客之所!尊客若是现在有暇,不如随小可上舟船罢?”
陈珩微微颔首,自无不可。
其实说来,这苍霄楼的宝会,倒也是并非人人都可参与。
客人需得在苍霄楼耗去一定钱财,又得楼中两位管事的作保,才可得上一枚鱼符,作为参与宝会的凭籍。
陈珩虽在苍霄楼购置了三十枚黄池丹,倒是达到了钱财的门槛,不过因黄池丹被做了苍霄楼做了人情,直接赠予,倒是分文未花。
此番能得上一枚鱼符,却也是因薛婉儿在幕后出力……
而两人在登上飞舟后,沿途所见。
也有不少修士或驾遁光,或是乘鹤驭鸾,与他们所行之处,倒是同一个方向。
在这其中,尤是以几个穿黑色道袍,戴一阳巾的修士,最是霸道。
这些人踩着云鲸在天中横冲乱撞,宛若几道奔流一般,带起罡风磅礴,逼得旁人只能给他们让道,远远避至一旁,大多敢怒不敢言。
“这是柔玄府的修士,在东海这地界,柔玄府也算是一霸了,轻易招惹不得。”
见陈珩眸光在那几个黑衣修士身上停了一停。
彭庆倒也识趣,将声音压低,道:
“那几个皆是纨绔子弟,家中父兄在柔玄府中手握重权……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因此缘故,纵他们修为低了些,倒也少有人去触他们霉头,只忍一忍便罢了。
不过那个……”
彭庆这时示意陈珩看去。
在东处不远。
却也有一个穿黑色道袍,戴一阳巾的修士。
此人倒是形貌奇异,生有四眉,额角正中生有一颗竖瞳,艳光灼灼。
和几个柔玄府的同门不同,此人也不乘坐什么云鲸,只踩着一道轻烟,气机内敛,行事极为低调。
若不注意,仿是随时会将之忽视而过。
“柔玄府这一代的翘楚,章羽玄?”
陈珩一笑,道。
“尊客竟也听过章高功的姓名?”
彭庆讶然道,语声中隐有欣喜之意。
……
岁旦评上,每一榜仅有三十六个名次。
而能够上榜者,也多为八派六宗之人。
除此之外。
才是轮到十二世族的子弟。
至于这个章羽玄,既非八派六宗弟子,也不是世族出身,却能在紫府榜上据得二十六的位置。
虽非上位,但好歹也是挤进了榜内。
似如彭庆这等东海之人,在海外修士面前提起章羽玄时。
不管平素间是否嫉恨,也难免与有荣焉……
“柔玄府本就是东海大派,底蕴深厚,如今又出了章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