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家交情上,也就罢了,可你竟大逆无道,将本王的灵宠飞鱼给宰了,此事可难干休!”
那为首的妖修头顶生角,双瞳暗绿,也不知是何异种。
头顶有妖气盘旋,凝而不散,显是修行的前古妖道,而非仙道一流。
他眼珠子一转,阴恻恻一笑:
“那飞鱼与本王虽无血脉干系,却情同父子,你杀它,便是杀我子!此事需得重偿,加钱厚偿!否则纵你我两家皆是龙宫的臣属,本王也必不与你干休!”
这言一出,老管事面色微变,心知这群风焰岛的妖修此行应就是奔着讹诈而来,想狠狠敲上一笔竹杠。
此事从无先例。
但想起最近龙宫的一桩大事,老管事便也微有些明悟。
他心头苦笑一声,便强打起精神,同那群妖修交涉起来。
而望着远空上这一幕。
黑衣管事哪还不知道自己入了套,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风焰岛是一群强人的道场,平素时候,这些妖修都是以打家劫舍为生……为首长角的那个是月虬妖王的第九孙,听说月虬妖王最近归顺了龙族的九皇子,做了九皇子的门下食客。”
这时。
一道女声悄悄响起。
陈珩一转,见姚滢悄悄挪过了来,看了自己一眼,小心翼翼道:
“前辈有所不知,玉泉仙市背后的东主,乃是龙族的长乐公主,最近这位,同三皇子走得甚近……”
“竟是如此?”
陈珩眸光微闪,心下也是一时了然。
东海的夺嫡之酷烈,纵他远在陆洲,也是隐隐听闻过的。
而在东海太子死在了正虚天后。
九皇子与三皇子便成了储君之位炙手可热的人选。
双方明争暗斗,甚是不可开交。
如此一思。
既然玉泉仙市的背后东主同三皇子有了牵扯。
那九皇子的人手过来找茬,也是说得通了。
黑衣管事闻言苦笑一声:“早知晓,我便打晕那头飞鱼就好了……”
陈珩摇头:“那飞鱼显是风焰岛妖修特意做的饵,就算你不杀此兽,他们也自有由头发难,哪有那般轻易就可摆脱。”
黑衣管事刚欲开口,却见远处天中,那个头上长角的妖修突然出手,从嘴里吐出一道厉光,快如电闪!
饶是那老管事闪避及时,还是被削掉了半个肩头,不禁惨呼出声!
这一变故。
惊得海舟上众修瞳孔一缩!
而黑衣管事更双手发颤,似不敢相信这一幕。
“你……你……”
“长乐公主既要与九皇子为敌,我等作为九皇子的食客,若不拿出一些手段来,岂不是要让外人看低了?”
长角妖修冷笑打断道:
“可惜,尔等运气却不好,偏偏是今日途径此处,成了立威对象了。”
黑衣管事怒叫:“无智蠢物!你怎敢瞒着九皇子私自行事?!月虬妖王知晓吗?就不怕——”
“整船人都杀了!尔等拿四成,我分六成,许久没开人荤,今日也该吃个痛快了!”
长角妖修却不耐烦听下去,手一扬,飞车上的妖修们就怪笑窜出,几个朝老管事扑杀而去,另一些,则是各施手段朝海舟打来。
一时之间。
妖气冲天,直有野火烧天的势头!
“去!”
长角妖修将身一闪,轻松避过海蟒的嘶咬。
尔后屈指弹出一枚小针,也不知是何秘宝,轻轻一触,便将大海舟的禁制轰然打灭,化作无数灵光溃去。
“仙道修士的血肉最是清甜不过,虽不及武人的滋味甘醇,却也另有一番滋味……今日倒是能吃个肚圆了!”
长角妖修心头暗喜,当先就跃至船舱上层,二话不说,就拍出一道凄凄惨惨的灰风,朝距离最近的陈珩和姚滢打去!
见这妖修不分青红皂白便下杀手,陈珩也是微微皱眉,袖袍一动,便将先天大日神光抖出,灿似星火,芒光嚣腾,只是须臾间,便将那灰风破去,扫荡无踪。
长角妖修见状吃了一惊。
这灰风乃是他祖父月虬妖王亲自授他的妖法,乃是以枉死凶魂为法种,苦心寻得阴蚀之地汲取灵机,需费上好一番苦功才可修成。
平素时候,也是他的一桩厉害手段!
而对面道人也不知施了什么手段,竟轻易就将之破去,着实令他吃惊不小。
在心思电转间,长角妖修也是意识到,今日恐怕踢到了一个硬茬子上!
他身形猛得暴退,拉开距离,刚欲拿出保命之物来,眼角却瞥得前方人影突兀不见。
隐约有赤光掠起,一闪即逝!
而下一瞬。
一颗长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