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身内凝练出一枚法种来,由此臻至红水的大成至境。
又如四山斗决等上乘道术,虽是厉害,却也难做为一锤定音的底牌手段。
这般一想。
他若想在短时间提升自己的斗战之能。
却唯有将剑道境界再次擢升,修得第四境——身剑如一!
不过这数次进入到无形埒剑洞中,都不见有什么好运道,要么便是上数一二层,得不了什么体悟。
要么便是下数八九层,结结实实受了一番千刀万剐,死去活来。
唯有一次,是侥幸进得了剑洞第五层,虽有体悟,但也不足以令他轰开障关,晋升到另一片天地……
……
而正当陈珩思忖时候,却听得一声清脆铃响,然后便有童子的叩门声音响起,言丁真君相召。
他微微挑眉,在这青铜宫宇的七日,丁真君倒是的确会召他与乔蕤听讲道法,但往往是在卯时,从未变过。
而今从天光气机来看,已到了日沉时分,应是丁真君饮酒寻欢的时辰了。
这时见他。
应也不会是什么讲道,只怕另有他事。
陈珩也不拖延,将门一推,随着童子左转右绕,就来到一间门户大敞的殿堂前。
举目看去,殿内极是宽敞开阔,新绿门墙,翡翠阶梯。
每隔三尺,壁上便嵌有一颗明珠点缀,光晕灿烂,若星焕彩,使人如处在汪洋星海内,满目缤纷。
而两头小白猿守在香炉边,手拿蒲扇,时不时就对着炉底轻轻挥上一扇,令焰火或高或低,熏香也时浓时淡。
在殿内尽头,三层玉阶上,布有一张丈许宽大的云床,丁真君正端坐其上,在其身后,左处侍者青衣朱襟,拿狮子辟邪,右处侍者黑帻绡衣,捧龙虎如意。
气贯穹冥,落落神仪,直有逍遥神仙之态!
而在殿中。
除丁真君外。
除丁真君外。
却还有乔蕤和另一个陌生女冠。
此时见陈珩稽首步入殿内,丁真君意犹未尽的将话头一止,咂咂嘴,但最后又忍不住对那女冠道了一声:
“总而言之,若不是本真君心底良善,大发慈悲,把你家乔蕤带上了这宫宇,小丫头的性命,可就难保了!你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大大人情,千万勿忘了!”
女冠柳眉微竖起,冷声一笑,喝道:
“人情?谁欠你的人情了!我早就在鹤鸣山外候着了,只是那山头尽是你们玉宸的人,才不好近前……你倒好,二话不说便把小乔带走,让我一路好找,这时候还有脸说我欠你人情?
丁和璞,我倒是奇了,你究竟哪来的脸?”
“没有功劳,苦劳也是有的罢?”被女冠唤出了本名的丁真君也不尴尬,微微一笑,道:
“我听闻你最近得了三枚罗阳大丹,不知——”
“天光已暮,的确是到该安眠做梦的时节了。”女冠冷笑打断。
丁和璞面皮一垮,忽伸手指向一旁的陈珩,道:
“都是这小子让我把乔蕤带上的!你若要怪,那便怪他罢!”
陈珩见女冠目光视来,也打了个道稽向她致意。
自方才那话里,他已知晓了这女冠便是乔氏的族人。
虽不知而今乔氏的内乱是否平去,但有人来迎,至少说明乔蕤也族中也不是孤立无援的了……
而女冠上下将陈珩打量几眼,微微颔首,眸中流出一丝满意之色,笑道:
“此番小乔能够活命,倒是多谢你了,方才我已听她将事由始末道了遍,可是对你夸赞有加,她——”
说到此处。
乔蕤忽得赧然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女冠衣角。
女冠微微一笑,心下会意,也将话头止住。
“你姐姐还在密山等你,不能耽搁太久,去罢,我在此处等你。”
女冠对乔蕤道了一声,又转向丁和璞,也不多话,扬手便朝他掷出一物。
“好宝贝……不枉我辛苦一场!”
丁和璞将那物拿住,凑到眼前一看,便龇牙一笑,乐呵呵道。
女冠神色淡淡,似懒得答话。
……
……
暮云低垂,月朗若冰。
在走出了那间殿宇,耳畔好像倏尔就冷清了不少。
乔蕤听着耳畔的风声,怔了怔,她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陈珩,忽得认真一笑:
“师兄,谢谢。”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多礼。”
陈珩回道。
檐角高挂的五色灯随风轻轻一晃一晃,投下斑驳交错的影。
乔蕤看到陈珩就立在几步远外,平和回望而来。
一双长眉淡静,如苍水之玉,林中寒竹,迷离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