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性情浮浪,在言语上开罪了……不知今日可否抬一抬尊手,我等两不相妨,就此别过?”
谢牟半是威胁又半是恭维的补了句:
“我知晓陈师弟伱手段厉害,但这流火宏化洞天中可不乏高人好手,若在今日伤了宝体,你要如何去争夺地宫中的造化,还不如就此相安无事,你好,我也好?”
“地宫?这洞天中的造化,还未被分完吗?”
陈珩微微一讶。
听得这句,谢牟心头大喜,连忙道:
“未完,未完!在那行宫之下,实还存有一座地宫,不少——”
他话没完,便被陈珩淡淡打断:
“闲话不必多提,谢师兄既然应了这差事,心中便也该存了赴死的准备才是,所谓相安无事,不过妄言罢了,尔等存了谋我之心,难道我便不可杀人吗?岂有这般的道理!
今番是若换作是我手段低劣,谢师兄怕也不会多费口舌,而是早早动手,将我给擒杀,拿去邀功请赏了。”
谢牟和两名女修愈听愈是心惊,身躯微僵。
“我可出钱财来赎命——”
“杀了你也是我的。”
陈珩摇头。
“莫怕,一起动手!除了这狂生!”
眼见已无斡旋的余地。
谢牟厉喝一声,把手一抬,放出了一片如若飞刀般的锋利贝叶,浑身精芒璀璨,刺眼非常,刺向陈珩的眉心紫府。
而那两名女修却没什么反应,在谢牟动手同时,就将遁法匆匆催起,向左右分开逃去。
“我就知晓!我就知晓!嘴上虽然说得漂亮,但尔等鼠辈无一个是靠得住的!”
谢牟目眦欲裂,心头狂叫。
而今这等形势,唯有合力于一处,拢上战圈,才能够支撑到乔彦带人赶来,存下性命。
不过那两名女修却不敢轻信谢牟,萌生出了惧意。
这一逃,只怕大家就都难以得生了。
陈珩眼中微微露出了一抹嘲弄之意,将阿鼻剑架起,当中将那斩来的贝叶稳稳格住。
剑光一起,就带出一股酷烈的煞意,如潮水般轰隆喷涌而出,令谢牟心头一凛,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而同时,陈珩也伸手掐了个决,双肩飞出了三百六十五滴阴蚀红水,朝左处逃遁的那名女修击打过去。
这一击快如奔雷电闪,顷时功夫,就来到了那女修身后,叫她后背发寒,匆匆将双掌一拍,头顶冒出了一朵黄云,严实笼住了躯壳。
阴蚀红水乃是幽冥真水的三子水之中,最擅正面攻杀的子水。
若论污秽破败之能,也仅是在七大神水中的黄泉真水之下,凶威赫赫!
那女修显然也知晓厉害,几乎是提起全数真炁,才凝定出了这一朵护身黄云。
随着阴蚀红水和黄云一触,云空中立时爆开了一声叫人牙酸的尖响。
附近十丈之内,都是一片凄艳的红光,夺人目精!
女修闷哼一声,口鼻隐有鲜血沁出,几乎稳不住身形,剧烈颤了颤。
待得她骇然视去时候,只见那朵护身的黄云,已是破烂了大半,华光黯淡。
见女修又摸出几张符箓,还想寻机会逃走。
陈珩袖袍一挥,那三百六十五滴阴蚀红水凭空一旋,汇成了一挂浩浩血河,索性将女修给完完整整裹了进去!
自血河之中,初始还有灵光和道术的动响传彻开。
但不过十数息功夫后,一切便寂了下去,
陈珩散了法决,将阴蚀红水收起,霎时血河一散,唯剩一具白骨跌坠,滚落下了半空。
他伸手一招,将白骨不远处的乾坤袋隔空摄了过来,也不打开细看,只随手塞入袖中,然后便转目看向了谢牟。
见陈珩视线扫来,谢牟心头大骇,也顾不得再驱策贝叶,与阿鼻剑缠斗了了,连忙将此符器唤回。
又一拍后脑,抖出了一圈彩环,甚是警惕戒备的模样。
方才陈珩分出心思,在对付那女修时候,他几番左冲右突,都尚还逃不过飞剑的阻拦。
只能被困在原地,艰难守御。
可而今那女修已死,再无人替他分担压力,只余他一人来承受。
此刻容陈珩集中了精神,想必形势又更凶险,容不得丝毫大意了。
虽然已做好了坚守门户,等候乔彦带人赶来的准备,但谢牟还是怀有一丝希冀,又心有不忿,喝道:
“你何苦死盯着我不放!我的两位族亲,你只杀了左处那位,却还走脱了右处的那个!她的修为要弱于我,岂不闻先易后难的道理?你怎不先杀了她,再来寻我?”
“谢师兄倒是有意思……”
听得这胡搅蛮缠的言语,陈珩也不禁摇头,道:
“仅看在此言份上,我也该先送师兄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