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赠法之事一出。
赠得还是玉辰派声名在外的雷法。
陈珩也是心知。
自己从进入下院以来的一系列施为,总算是入了玉辰派上面几位大人物的眼……
似刘观之流若欲得此术,无不是辛辛苦苦,需要斩妖除魔,为院中积攒功德,才可以窥见此术神妙。
哪怕世族势大,也难有蹊径可走。
且那罗姓上师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陈珩,自己此行乃是出自他人的授意,拉拢之意表露无疑。
陈珩闻弦歌而知雅意,自不会拒绝,欣然收了那补足的半年下赐和《紫清神雷》上卷,也是在明示自己立场……
这一场会面。
两方都是如了心中所愿。
虽不知那罗姓上师身后,究竟是玉辰派的哪一位上真大德。
但无论是何派系,都是需新血注入,栽培后进,才能够长盛不衰。
将来陈珩若坐稳十大弟子席位,拜入了玉辰上宗,凭此人情,本能也会对罗姓上师和他身后之人产生好感。
而陈珩得了这份青目。
虽说如今这拉拢的分量还不算太过贵重。
但随着他日后若是展露出了更多的价值,相信那些玉辰派的上真,也必会付出更多,以加深双方联系。
唯有他身后站有足够多的人,才会令心怀鬼胎之人顾彼忌此,在下手时候,多上几分斟酌思量来!
所谓法侣地财之中。
“侣”之一字。
便正是此意了……
……
时日匆匆而过,很快,便到了流火宏化洞天彻底落回胥都天旧址之日。
这一日。
陈珩原本还在屋舍内打坐静修,忽得地面狠狠一颤,房梁发出伊呀的颤响声,几只茶盏离了桉盘,在地面摔了个粉碎,白瓷片片。
他神情一动,推门而出,朝空望去。
只见一团千丈大小的辉煌金焰已穿过了胥都天的罡气层,正自鹤鸣山处坠来,其势迅捷无比,如若长虹贯日,彗星袭月!
而那炸开的芒光,也是将数百里方圆都映成了金红亮色,煊赫无比。
此时分明才不过卯时,正是晨曦初升,朝阳渐显的时辰。
但随着那团辉煌金焰坠下。
放眼放去,整片天地之间,竟有一种十日俱出的壮丽雄奇之感,光明大放,刺眼非常!
“流火宏化洞天,终是等到今日了……”
陈珩眼中精光一闪,心下叹道。
不远之处,乔蕤也推门而出,眸光流转,潋艳生辉。
而鹤鸣山的几个小族之人见得天中的此幕,心中皆是又惊又骇。
这时候,也非仅是脚下传彻开震荡之感了,到处都是大石崩裂,林木摧折的景象。
七座峰岳都在隆隆发响动,倒塌了不少房屋。
那团金焰若是直坠而下,莫说什么赤地千里,但抹平一个鹤鸣山,却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不待他们继续思忖下去,那团朝向鹤鸣山撞来,千丈大小的金焰似突然闯进了某种未知界域里去,倏尔就没了行踪,所有的异象皆是不见。
天地再回清朗之貌。
遥遥还有几点未曾隐去的寒星,正孤零零挂在天角。
而同时。
鹤鸣山七峰之人,心头皆生起了一股莫名感触。
彷是眼前天地兀得便多出了一层壁障,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又转瞬即逝。
叫人只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
“流火宏化洞天……传闻当年火霞老祖被哈哈僧打杀后,此洞天便因火霞老祖生前的一番布置,倏尔遁出了胥都天,行踪不见。”
罗烟峰上。
一个穿着九气宝衣,须发皆白的老者踱步出了房舍,仰天看了一眼,不禁感慨一句,自言道:
“但走了此洞天,火霞门却也正是去了最大的根基,不过五百年光景,便因一场门中内乱,分道扬镳,时至今日,更是彻底断了法脉传承,可惜,可惜。
也不知流火宏化洞天当时若未离去……今日这鹤鸣山,又会是个怎般光景?”
“火霞老祖一死,那些火霞门弟子,又有谁可以保住流火宏化洞天?”
这时。
忽有一道声音响起,道:
“这洞天一走,对当时的火霞门来说,恐怕还是福非祸。如若不然,火霞门只怕连五百年光景都支撑不过,火霞老祖一死,便要立时被强人打上了鹤鸣山,将洞天给强行夺走了。”
老者闻言转目看去,便见远处忽飘来了一道灿灿紫烟,有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文士立身在内。
若陈珩在此。
他便能一眼认出,这中年文士正是赠他《紫清神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