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讯息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但凡有些门道者,皆是得悉。
乔卯心内猜疑,这则讯息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应是存着几分道理。
唯有同前古道廷相干的罕世大秘,才可以令八派六宗暂且摒了旧怨,站在同一战线。
也唯是这般。
才会惹得众天沸腾,宇内竦动!
不过对于乔卯这试探发问,乔峨女只是思忖片刻,缓缓摇头,道:
“实不相瞒,此事牵扯颇大,几位大家老同族主也是忌惮,只是随意几句,便略过不提,至于真正实情,我亦不好下定论,不过法圣天内终有一场恶战,倒是确凿的。”
乔卯听乔峨女这般一说,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只点了点头。
不过这时。
忽有一道长笑声音响起,如是要撕裂天地般,将众人耳鼓都震得隆隆发颤,道:
“若论道廷之亡,原因实是繁杂,或曰太子长明,或曰人心,或曰众妙之门,又或曰诸圣,哪是三言两句间,便能够轻易说清楚的?”
这声音一出,两人俱是惊骇。
乔卯也不假思索,赶忙掐诀,起了数面金牌护住四方上下,将他同乔峨女罩在法器中。
而乔峨女心头忽生起了一股极危险之感,毛骨悚然,急目向北处看去。
只见一头老黄狗正踏波而来,掉了半截毛的尾巴在欢快一摇一摇。
“你……”
“不知这位前辈有何见教?我等是密山乔氏的出身,今日来此,也只是为了族中的一桩恩怨,并不牵扯其他。”
乔峨女兀得打断乔卯,对着老黄狗打了个稽首,恭恭敬敬道:
“这其中,可是存了些误会?”
“没有误会,特意来杀你们二人的。”
周济嘿嘿一笑,看了青玉法坛一眼,露出满嘴黄牙:
“可不能让你们传讯回密山乔氏,那样一来,就有麻烦了嘿!”
“你真要如此?”
乔峨女面色倏尔冷了下去。
“爷爷我昔年是杀人如麻,如今也从来没什么替天行道的想法,不过,尔等既将弱肉强食视为恒道,只因一点心意不顺,便要杀人,那如今……”
周济瞥了眼那摊渔人所化的猩红肉饼,龇牙一笑,缓缓道:
“我神通要胜过你们,形势比人强,纵是吃了你们,应也无什么怨言吧?”
喊杀声霎时爆起!
煞气冲天!
但未过多久,又缓缓寂了下去……
“哈……”
在满湖的狼藉中。
周济仰起脖子,满意打了个饱嗝,旋即往云上一钻,便兀得没了行踪。
……
……
而另一处。
在短暂的恍忽过后,乔蕤只觉身躯一轻,然后便来到了一间偏房中。
而入目所见,便是垒在墙角,那密密麻麻的几十个酒瓮,酒气扑鼻,浓烈得叫人简直要睁不开眼,熏人欲醉。
“老夫的,这是老夫的过失,你陈师兄从不好饮,这些都是老夫平日间的消遣,可切莫误会了。”
遁界梭见状老脸一红,忙将门户分开,起手一引:
“去正厅,去正厅罢!”
而在另一间房中分宾主坐定后,乔蕤眨眨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忽得便对上了一道微带探寻之意的目光。
“今日之事,不知是因何缘由,乔师妹若是方便,可否一言?”
乔蕤听他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