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开出了这上乘的紫府异象来。”
陈珩看着海中金焰,不觉一笑。
同筑基真炁的九阶三十六品一般。
紫府的品秩,也自是存有高下之分的。
而这“火居深海、阳焰透水”之景。
便无疑是典籍中所载,最上乘的异象品秩之流,堪为无上成就!
这时。
陈珩将视线一收,目光落回己身。
只见他现下只是一团盈盈光点,并无什么手脚躯干等物,虚悬于空,飘飘荡荡。
“这就是我的元灵?”
陈珩细细体会了这番变化。
半晌后。
他不禁轻叹了一声,语声中颇多感慨。
紫府第一重——万妙归根!
时至今日,他也总算是成就了此等境界。
在修成紫府后,陈珩非仅是成了一名真正的仙道高功,而身上,亦是添出来了不少的玄妙变化。
譬如离体出游、分神化念、寄形于物种种。
这些在世俗凡人眼中,简直是如若幽灵鬼魅一般的手段,他皆可随意施为,信手拈来。
而更要的是。
修成紫府后,便是寻得了自身元灵的所在。
日后若是遇上无可应付的强大敌手时,被人坏了肉身,再不堪使用。
可只要元灵还尚存,就还留有了投胎转生或夺舍之机,并非真正的一败涂地,还有微小的一线希望。
不过道书典籍之中虽然是这般言说,陈珩却也知晓。
元灵转生投胎难免要蒙昧前生,日后是否还有机缘再入修道门径,都是未知。
在这九州四海,每一日都有无数元灵转生而去,可若无大神通、大法力者的护持,那些元灵十有八九都是在世俗尘世混沌蒙昧,哪怕蹉跎一生,都未有机缘再悟前尘,重入仙门……
而至于夺舍,却又有一番身魂之间的不和。
纵勉强压下,也到底有碍道途,还不如径自转生而去,实是下下之选……
所谓转生投胎和夺舍,不过是添出一条后路罢了,不可过分视为依仗。
不过说到底,陈珩自死后来到这胥都天宇,据了这座身躯,实则也同转生夺舍并无什么相异,甚至也可说是同出于一流。
但他修道至今,却只觉是身魂相契,彷是同就同出一源,自然不会有什么排斥阻凝。
这一点。
倒是令他心内称奇,颇多不解。
而不待陈珩再多做思忖,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一股极危险的感触骤然生起。
随即他在现世的身躯,便听得了雷声轰隆,只见密云漫空。
“小纯阳雷吗?终还是避不过去此劫。”
陈珩也不急着将神意从自家紫府中抽离。
据遁界梭的言语。
小纯阳雷在低境界时候,并不会显露出太强威能,这也是陈玉枢的用意,不将秧苗提先早早扼杀,以免坏了日后消劫脱灾的大事。
唯有到得修至洞玄境界之际,那小纯阳雷的杀力才会突飞勐进,与先前的劫罚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几乎可以说做是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中成境界的阴蚀红水和先天大日神光,再加上一身真炁,陈珩倒是自信可撑过这紫府雷劫。
而他在地渊时候,之所以会被筑基雷劫噼得濒死狼狈,肢体残缺。
那是因在对上越攸时候,斗法已耗去了一身真炁,点滴不剩,又被越攸重创了肉身,血气半衰。
以那伤残之躯迎上小纯阳雷的天罚,自是讨不了好。
但眼下。
陈珩神气完足,未有丝毫损伤,再加上比之初成筑基那时他手段更丰。
因而对这尚未显出威能的小纯阳雷,也只是慎重对之,心中并未有多少忌惮……
他将神意一抽。
现世之中,陈珩缓缓起身,将蒲团收起。
他纵目望去。
此时原本清朗的天中,已是有无数密云罩来,昏昏暗暗,电蛇雷芒游走其间,闪烁无定,气势甚是慑人。
“每一次突破境界,都会有劫罚降下,倒是离奇,我的道行精益,反倒是助了陈玉枢在消灾吗?”
陈珩目光冷澹万分,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生起:
“今番是我修为低弱,才只得被动替陈玉枢分离劫难,可若有朝一日,我的修为要胜过他,或是到了能够与陈玉枢持平的时候,他还能这样随意将劫数加诸我身?
所谓枝干相生,因果互缠,到得那般境界,枝要压过干之时。陈玉枢的一身道行,是否也会……”
而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即逝。
陈珩很快便收了心神,提了警惕。
天中已是浓黑的一片,如墨欲滴。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