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在暗中串联东海龙族,欲与那些披鳞带甲的畜牲一并谋我么?可这又能如何!”
他大笑一声,从座上起身,将袖袍当空一拂,冷喝道:
“狮虎纵是如何的猖獗狠厉,又能奈何得了龙象法威?!
待我出离这座金宫气庐时候,便是合道成就之日,届时以我一身底蕴,连渡九难,必是能够摘得最上品的天仙道果,位列圣真仙班!
这些小儿们纵是有些阴损心思在,但又怎能够奈何的了我陈玉枢!”
话音落时。
一股浩然隆盛的气机从他身上骤然腾起,震得整座金宫气庐都是隆隆发响,上摩苍苍,下覆漫漫。
所至之处。
激得海水狂沸,玉沫飞溅。
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
而水中容成度命洞天亦在虚空深处簌簌发颤,似也无法承受这股气机压迫,霎时由阴阳正序的固相,又外衍出了百千种幽微变化来,玄妙难测!
若有南阐州人士此刻抬头望天。
只见在黑夜之中,忽有一颗异星突起,灼灼逼人,如火颜色,将小半边天宇都染出了瑰艳颜色,直欺月华!
但不过转睫之间,那星芒又倏尔不见,隐没至了虚冥深处,只让人疑心是否为一时错觉。
“这……这便是魔道六宗的起势气数?”
这时。
越攸震愕的看着殿中,他将法目睁开。
只见陈玉枢身躯赫然被六道通天彻地的神光隐隐托举于空。
而那六道神光并非僵直死物,也似是存有灵智一般,左回右旋,倏阴忽明,如云之翼,如山之形。
亦神亦幻,腾挪宇寰——
那六道气柱神光犹若六条宇宙真龙,而被拱卫居中的陈玉枢,便如是居于混沌深处的一尊先天神灵!
正是谓之:
真人开天,时乘六龙!
“堂堂魔道六宗的起势气数,竟是加诸于一人之身,实在是可怖!可畏!
记得上一个合了玄门八派气数的,好似还尚是那个道逆陆羽生,他虽最后功亏一篑,未能真正合运成功,但现在也是在天外宇宙称尊做祖,独霸一方了,好不快活!”
见到这一幕。
饶是蛇性阴诡无状。
此时。
以越攸那平素间无法无天的脾性,心底都是不禁生出了股浓浓的畏怖之感,将头深深一低,暗自道:
“有此等造化,莫说合道,只怕连摘天仙道果,都是可以功成了!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玉枢若是摘得仙业入身,那我越攸的日子岂不也是快活起来了?看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就在越攸将头低下,止不住开始遐想连篇之际。
陈玉枢澹澹将眼帘一掀,忽看向洞天之外。
方才那南阐州的天幕异象虽是转瞬即逝,但到底还是瞒不过那些有心人的耳目,将不少潜修中的上真自洞府中突兀惊起。
迎着那一道道望来,或是忌惮,或是惊惧,或是冷澹,又或是故作亲善和蔼的目光。
陈玉枢只微微一笑,并不为意。
“一群宵小之徒,只会蝇营狗苟,若是将你们视作敌手,也是在丢了我自己的颜面。”
他心中长叹一声,澹澹移了视线,转至了天中,看向那一片虚廓。
他忽然抬手,长笑一指:
“还有你,天公!你这无智死物也是同样,你真以为困住了我一时,便能够困我一世吗?
众生为马牛,独我作龙象。
我注定是要称尊做祖的人物,你的所谓天理循环,又究竟能够缚我到几时!”
这句话一出。
越攸的遐思被狠狠瞬时打断,大惊失色。
而无穷的金雷烈火“嗤啦”一声,也兀自从虚空降下,发出宏烈的爆响声响,以开天裂地,席卷万千之势,狠狠朝向水中容成度命洞天撞打过来!
一时之间。
南阐州的半边天宇尽是雷霆霹雳,焰火威光在作蜂拥态。
以至连星月之皎都被遮掩,再不见他物……
……
……
而在这雷霆震荡之下。
先天魔宗。
一座玉槛朱杆的华美巍然宫阙中,有两位龙女在默然望天,一言不发。
左处龙女身着一袭赭石色绣连枝朱萸的裙裳,一管细腰,以白玉宽带束起,除了鬓边的一支青木长钗,并无多的赘饰。
其容貌虽是明丽华艳,眉间之间却又英气迫人,如霜天中的枝头开得最盛的那一枝寒梅。
于美艳之外,又让人难生接近之心,彷是触枝便难免会伤手。
而右处龙女却是个小小女童,还不及常人膝高,衣衫绮丽华美,一双眼晶莹明亮,脸上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