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梭符器攻势一缓,便驱策气兵开始掐诀,欲使出一门道术来掰回局势。
米荟眼前一亮,忙捉住这难得空隙,将玉尺倾力一催,化作道虹光击去,哗啦乱响,迸出山洪裂石的宏音。
谢昱慌乱将道术一催,急忙迎去。
但米荟已占了时机,自不会轻易舍弃,反而攻势一波要更强过一波,简直如同叠浪一般。
不过十数回合后,谢昱所操持的那气兵便被打碎头颅,万点桃花开,化作一团精气溃去,重归了韬光衍神图。
“承让!承让!”
米荟哈哈大笑,对着一脸阴沉的谢昱稽首道。
谢昱也不同他答话,只略拱了拱手,便匆匆走下了场中,一言不发。
米荟见状也不以为意,心下喜悦不减。
然后还不待他欢欣多久,又有一名世族子弟上场。
而这一次。
米荟却是撑不过五十合开外,便被打落下场,恹恹回了坐席……
“好歹不是第一个败的……纵是输了,也应输得不算太难看罢?”
他拿住身前酒樽,缓缓叹了口气,心下自我宽慰道。
而殿中。
那斗败了米荟的世族中人在连胜三局后,又被玄英院中一位名为朱弈的弟子斗败。
至于朱弈也未撑过多久。
在胜过几局后。
也终是暗然退了场。
世族和宗派中人就这样轮番闪过,依次上场,叫人目不暇接。
但无论是怎般,却皆无一人可以连胜过十局以上……
而终于。
明幽真人看得微有些不耐。
他将身一转,以目示意。
下一刻,便有一个衣衫华贵的少年修士将身前玉桉随意拔开,昂首长笑一声,挺身而起。
“是司马权通!”
陈珩身旁的米荟在见得此人出面后,也顾不得再思忖自己方才是否输得丢脸了,忙对陈珩言道:
“师弟,听说此人之能不在你之下,若是对上,可要千万小心!”
四院之冠冕——
这个名号虽只是些下院低辈弟子间的称呼,但却是能传至了宵明大泽去,还得了玉辰派的嘉许,便足见分量非轻。
青阳院谢素、长赢院陈珩、白商院邓稷、玄英院司马权通。
在下院不少弟子甚至上师眼中。
这四人虽碍于修为和年岁的缘故,难以夺得六年后的十大弟子席位,无法同那些洞玄炼师相争。
但若不出意外的话。
三十年后的那一场四院大比。
十大弟子之中,必是有他们四人的一席之地!
这时。
见司马权通昂首走至了殿中,场中瞬有哗然声响起,议论纷纷。
明幽真人将手轻轻一拍,似笑似笑。
而霍长老则轻轻一捋花白长须,一言不发。
“弟子见过两位尊长。”
司马权通先是俯身一拜,旋即往陈珩处深深看了一眼,目芒闪动如电。
半晌之后,才缓缓收回视线,随意从韬光衍神图上随意选了一只气兵,将法决祭起。
…
所谓下院四冠冕。
今日的这场壶觞法会,谢素因刚修成紫府境界,正在巩固道行,分身不得,并未到来。
而司马权通早已同邓稷交手过数回,对于此人情形,也是一清二楚,谈不上有多少忌惮。
唯有一个不明底细的陈珩。
让他不得不重视一二……
而这操持气兵比斗,并不关乎什么修为、道法,只纯考校斗法时的机变之能,紫府与筑基之间,并无什么差异。
可以说在这殿中。
他唯一忌惮的。
便仅只陈珩一人……
司马权通这视眼前中人如若无物的神态,也将与他对敌那人惹得大恼,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便将气兵一催,气势汹汹朝向司马权通杀去。
“若是真身斗法时候,我尚要看重你三分……可如今只是在操持气兵,我便是闭了目眸,也能轻而易举败你!”
司马权通冷哂,不屑一笑,心念微转,气兵便不闪不避的悍然迎了上前。
他所操持的是一个中年道人模样的气兵,头戴高冠,手中持一柄玉如意模样的符器。
而不过仅小半刻功夫。
那玉如意便打碎了重重晕光。
只一落。
便打得另一头气兵瞬时残了半边身子,半跪在地!
“破绽百出,吴郁,你若再无长进,将来只恐难望我项背。”
司马权通唤出了与他放对那人的名姓,澹澹道。
“这并非是真身斗法,只是气兵而已!司马师弟,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