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打听!”
也不顾墨蛟的怒骂挣扎。
眼见着眼中的云山摛锦、日华收炼之景。
栾朔忽长笑一声,铜雀车遁速更疾,转眼间遁破了重重关山,瞬息不见。
……
……
而在宵明大泽不知几万千里之外。
此刻。
正有一道彩光在做飞掠腾空之事,数百丈距离一闪而过,如若天星破空,声势堂皇至极。
而细细瞧去。
那彩光赫然是一架足有宽广足有里许的虹桥,光彩射目,曜日映山!
于虹桥之上,立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大的那个。
是一名身形高大魁梧,身穿古朴麻衣,须发浓密的英武大汉。
而小的人影——
若陈珩在此。
便能够一眼相认出。
此人正是他从浮玉泊周遭那场天魔大潮中,曾救护出的那名肥圆童子。
而也正因那群天魔暴起作乱,乌泱泱阻了四下的生路。
陈珩才不得不和卫令姜做联手,两人也因此才相识——
“东斗前辈,勿要焦急,我方才占了一卦,去算陈珩的去处,却只得了个混沌蒙昧之相,想来应也是中乙剑派的乔真君出手,遮去了陈珩身上的天机。”
此刻。
见肥圆童子时而摸头,时而抓脸,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态势。
英武大汉见状不禁哑然失笑,规劝道:
“前辈不妨先歇息一二罢,有我在操持这件‘烛地桥’,并不必太过忧心。”
“只是陈珩师兄既已被遮了天机,我们又该如何去寻他?”
肥圆童子老成地叹了口气,以手托腮,道。
“你若是称呼陈珩为师兄,那我又该怎般唤他?真是全然乱套了……”英武大汉听了此语,心中不禁连连摇头。
不过他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只道:
“他自出离地渊后,若想去往谯明峡,必是要去往担山府乘坐六宫大海船,以避风浪之苦,我等只需前往担山府,便可于半道截住他了。”
“哦?”肥圆童子听了后,眼前霎时一亮,连连点头:
“好办法,好办法!你脑子果然要比我好使一些!”
“前辈说笑了。”
英武大汉苦笑一声,将手一拱。
而见肥圆童子这般上心急切的模样。
哪怕他胸有城府,心中还是不禁生出了些羡慕之意。眸光闪动。
这肥圆童子乃是玉辰派的一件道器,其名唤作“东斗六阳葫芦”,为派内的威灵道君所有。
而想至陈珩。
这个区区南域道脉内的小修,居然同派中的一桩道器结下了交情,能够令道器为他做奔走之事。
而这便也罢。
更令英武大汉惊异的。
竟是连自家的道君老爷,亦都对这南域小修,鲜明流露出青睐意向。
似是这般的殊待。
他平素间连想都不敢作想……
正当英武大汉心绪起伏,激荡难安之际。
他腰间一枚明黄玉圭忽得颤动了起来,发出几声嘹亮清鸣,他探手将玉圭拿住,起意念一察。
只霎时之间。
脸色便微有了些变化。
“东斗前辈……我等不必前往担山府了。”
片刻后。
英武大汉忽得掐了个法决,将脚下的“烛地桥”停住。
他看向一旁的童子,摇头道:
“阴差阳错下,已是寻到陈珩的行踪了。”
“这是何意?”童子懵懂问道。
“他如今身处于宵明大泽,正在玉辰派之内!”
“哈?”
童子双眼勐得瞪起,大吃了一惊。
……
……
待得起了灵坛,设摆香桉后。
英武大汉将一枚符诏恭恭敬敬取在手中,念诵几句祷词,便将其掷在空中,只见煌光一闪,伴着雷鸣火电,当即便于空中浮现出了一派葱茏景象。
冥冥深谷,树木郁郁——
矮胖的老樵夫将身倚靠在一块大山石畔,以箬笠遮面,似是在闭目假寐。
而在他左手处的草垛上,摆着一把短柄小斧,斧刃处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斑驳豁口,又平添了一种古朴厚重之感。
英武大汉见了这一幕,反而不敢开口了,屏息静气。
然后还未等他悄悄撤了法坛去。
矮胖樵夫忽伸了个懒腰,将搭在脸上的箬笠一揭,笑盈盈起身。
“适才在梦中去了虚皇天一趟,虽未能见得那位大神王,但虚皇天用来宴客的酒浆,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