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六欲大魔真光’造就,清障丹虽是贵重,却也愈不了此伤……”
侯温缓缓叹息一声,拍了拍童子肩膀,道:
“你小子倒是有心了,不枉我当年从魔宗妖人手下特意救你一命。”
“知恩图报,可是人之常情哩!我虽然平素间顽劣,没少被老爷责骂,但这等道理还是懂得的。”
童子嘿嘿一笑。
“对了,赠你清障丹的那个弟子姓甚名谁?又为何要来拜会荀长老?”侯温突然开口。
“那位小师姐可是有名的很,师兄你必听过她的名字?”
“哦?”
“她唤作乔蕤。”
“小乔吗?原来是此女……”
侯温微微皱眉,对于这个密山乔氏声名在外的美人,他自是听闻过的。
只是未等他再深思下去了。
体内的“六欲大魔真光”又忽得鼓噪起来,耳畔霎时有无数天魔音嚣狂大放,搅得脑神不宁。
侯温闷哼一声,连连后退几步,忙喝道:
“荀长老呢?你可同他言说我的景状了,他现今在何处?!”
“老,老爷——”
童子此刻倒是被侯温目中凶光真个吓了一跳,不由舌头打结,刚欲支支吾吾继续开口。
随着一声轻叹,这时门外忽转进一个中年道人来。
“早就劝你勿要太过痴迷先天神算,倒是固执己见,从来皆左耳进右耳出!
你纵然于此术上再是天资高绝,又能够胜过先天魔宗的那个陈玉枢吗?他的资性足是你侯温的十倍之多,却也未见他将天机术当做根本大道!”
中年道人头戴一字逍遥巾,身穿水合服,脚下一双麻鞋,服饰全然是山野闲人的扮相。
他二目间神光烨烨,如两颗天星在摇曳发闪,令人莫能够直视。
而面相是高颧骨、四方口,颌下无须,根骨异禀。
中年道人看向侯温,缓缓摇头,然后轻笑了一声:
“这‘六欲大魔真光’的滋味可不好受吧?正是要叫你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可还敢轻乎正统修行,只怀抱着先天神算厮缠不放了么?”
“荀长老——”
侯温见得中年道人转入殿中,勉力压了心中翻腾戾气,拱手一礼:“我——”
“你当初可是那届下院十大弟子中的首席,若能一心一意参玄悟道,现在只怕早已成就元神法象了!
痴儿!痴儿呵!
恩师当年赠你‘小四达钧天铃’的意思,可并非真个是要你去穷研天机,而是要看一看你内心的实在取舍!也不知你是自视甚高还是如何,竟没能了悟他老人家的深意,妄自蹉跎了这些年岁!”
荀长老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了指侯温,语声有几分怅然。
侯温面上流露出十足的讶然之色,显然第一次听得这般解答。
旋即将头一低,默然无言,唯拱手告罪而已。
“罢了,罢了……”
荀长老见侯温这副模样,也不好过多再苛责。
将手虚虚一招,便不知从何处,飞过来一只毛色鲜艳的九眼鹦鹉。
他先是取出几只炭火也似的古怪异虫,将九眼鹦鹉喂食的饱了,这才指向侯温,对九眼鹦鹉喝了声:
“去!”
只见眼前一花。
以侯温而今的目力,竟都未看清那九眼鹦鹉是如何飞过来的。
“凫如!凫如!”
九眼鹦鹉兀得大叫几句,声线音哑难听。
侯温听在耳中,却直如洪钟大吕也似的鸣响,震得他浑身绷紧,视线不觉昏黑,不辨一物!
不知过去多久。
待得眼前再次一清时。
见那九眼鹦鹉此刻正好整以暇的停在他肩膀上,嘴里还叼着一道颜色斑驳的真光。
它喉头一涌一动,就将那真光干干净净吞食进了腹中,浑像吃进了一条小虫子般,轻松写意。
看得侯温讶异侧目望来,那九眼鹦鹉还颇多和蔼的低下头,看他面颊上蹭了一蹭,又大叫一声。
“六欲大魔真光……竟被它给吃了?”
此刻。
侯温感觉通体上下,无一不轻松明快,耳畔也再无魔音来嘈杂扰人,神意澄明。
他暗中运起玄功,在经脉中走动了几遍,见并无一丝凝滞阻塞处,以往那股利刺碾肤的感触,亦悉数不见,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此禽名为‘凫如’,乃是当年为了对付血河宗的修士,才特意被仙真大德们所造化而出的。”
荀长老伸手一招,将九眼鹦鹉呼唤过来,抚弄了几下,才示意它自行飞走去做玩耍:
“你所中的‘六欲大魔真光’,亦是血河宗的神通,它能够破之,也实属是在情理之中。”
“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