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交由她?”丁韪疑惑问。
“真君法力无边,又岂是你我这等地渊小鬼能够想象的?实是井蛙窥天了。”
丁宪自嘲笑了一声。
见丁韪仍是有些失神的模样,心绪更是复杂。
“似这般沉溺于男女小道,耽于美色,如何才能够扛起五云野这份家业?几个子嗣都是不争气的,终还是要靠我自己!若是修成‘剑气雷音’境界,拜入万象宫,到时候道行大进了,说不得将来都能将韪儿和玉儿的子嗣给送走……”
丁宪心思一阵浮动,不禁暗叹了一声,又收了念头,开口言道:
“不过,你所说的交好那陈珩,倒是正合我意。”
丁韪问:“父亲意思是?”
“无非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以诚相待罢,还能有什么法子?”丁宪道:“虽说有乔真君要召见,他应也在此地停驻不了多久,但礼数却不能够不周全,可明白了?”
丁韪忙颔首应是。
“我近日要闭关潜修,参悟剑道境界,分不出身。待得出行时,我将那两头冥蛟交予你,你替我好生将陈珩和荧雀护送去金鼓洞罢!”
思虑片刻后,丁宪如此言道。
还不等丁韪面上流露出欣喜,就挥了挥手,示意他自行离去。
从五云野这地界距离金鼓洞,实还存了一段遥远距离。
沿途需经得一些险地、关障,避无可避。
以丁宪现下的修为,有时都尚不能够大意视之。
在而今需尽早修成“剑气雷音”境界,以得手那枚万象宫考校符诏的景状下。
令冥蛟来做护法……
实是分身乏术的丁宪,所能想出的最为稳妥的法子。
若是两头冥蛟合力于一处,连丁宪等闲二三日功夫,都不能够轻易拿下,可谓是五云野内,除却他之外,最为重要的战力了。
“途中遇事小心,不可刚勐冒进,你是曾去过金鼓洞的,凶险之处不必为父再赘言。”
在丁韪即将跨出殿门时,丁宪突得又道了声:
“对了,将乔真君曾赐我的那张宝箓,你也一并带上。”
“父亲?”
丁韪讶然回首,却见丁宪已是阖了双目,不欲多言的模样。
他怀着满腔疑惑古怪,将身一躬,便也离去。
……
……
一处整洁的华美香室中,陈珩在谢过领路的女侍后,便挥袖闭了房门,隔绝内外连通。
他回身到座椅上坐上,思索片刻,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方兽头令牌,握在手中观看。
“阴兴老怪……我所取得的‘阴蚀红水’,竟不是出自乔真君的法道,而是这一位留下的传承?”
他看着手中的兽头令牌,暗道。
在方才饮宴时。
丁宪便向他道出了这个名号,并将这兽头令牌亲自交由了他手,要陈珩好生收起,日后是存有大用的。
不过兽头令牌究竟是怎般的大用。
那位阴兴老怪和中乙剑派的乔真君之间,又到底是如何一番干系?
当陈珩相询此事时。
丁宪却是显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三缄其口。
只苦笑道是为尊者讳,他也不好在私下妄自议论真君的故事,就此便草草略过……
“并非正统仙道内的符器、法器,也不像是幽冥鬼道的鬼器?这方兽头令牌除了坚固非常,倒是未显出什么旁的神异来。”
在一真法界内尝试运使数次,都无法催发。
甚至无奈施为,以阴蚀红水滴落于其上,都没有展露出什么奇状,动也不动。
陈珩在法界内连番试演无果后,也只得将之暂时搁下,不再像无头苍蝇般的乱碰运。
左右都是要去拜见那位乔真君。
这兽头令牌的个中玄妙,想必乔真君应是有言语来做吩咐。
不过这兽头令牌的坚固非常,倒是陈珩此生所见得的最胜。
非仅是九九八十一滴阴蚀红水齐放,在兽头令牌上留不下丝毫腐痕。
连玄境八层境界的太素玉身,也无可奈何。
简直如若传闻中的陆浑磁石、五光神砂一般,坚不可摧!
又摆弄了一阵,陈珩还是将这兽头令牌收入了袖中。
他坐有片刻,默望这香室中的各类华贵陈设、摆件,心思电转,一时默然无言。
中乙剑派。
乔真君……
这时,他回想符参老祖离去前未尽的言语,略略思忖,兀得涌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神屋枢华道君说太始元真经》……
这门前身生父刻意遗下的上乘练炁法门,和前身的具细身世。
此中必然是存着蹊跷古怪之处,已然是无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