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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潋艳星光中却轰然爆出一声震鸣!
然后便有一道无形无质之剑气割开,横跨虚实。
硬生生打断了无生童子的蓄力,让其身躯都勐得颤了颤!
“无形剑?你怎也醒转过来了?”
无生童子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大喜道:“甚好!甚好!速来助我一臂之力!”
“我伤势本就轻于你,六百年前,就已从这‘璇光都录域’中醒转了过来,倒是你,无生童子——”
一道澹漠声音传来:
“这么多年都不长记性,你莫非还嫌弃惹事不够?才刚醒转不久,就要同这方天宇内的八派六宗为敌?你以为你是谁,也配与他们做敌手?”
“你早已醒转过来了?”
无生童子皱眉,然后冷笑:“那中琅州和赤龙许家的故事呢,别告诉我,你并不知晓?”
“中琅州的陆羽生叛天而逃,这并非是刻意做局。从先前的十州四海变作了现今的九州四海,八派六宗的仙道老怪们,比谁都更想弑杀陆羽生,你莫要多想了。”那道声音开口道。
无生童子不悦道:
“那赤龙许家呢?你就敢说在那场动乱中,八派六宗的老怪们莫非就没有坐视许家被牵连覆亡的心思?方才我耗去仙真,以许稚的精血做引,倒是瞧看出了些端倪。这其中一些手笔,颇像是先天魔宗那位‘玄冥五显道君’的做事痕迹”。
“只因为八派六宗没有援手,遭了池鱼之灾,你便要向这些仙门寻衅?你自己寻死也就罢,莫要将元岱仙君也连累了。”
霎时间。
这“璇光都录域”内的周天日星,都被一股无形力道徐徐分开,豁出一条通道。
一个白衣高冠的道人轻轻晃身,袍袖飘摇,就现身了出来。
他目视满面阴鸷的无生童子,道:
“元岱仙君自当年重伤后,至今还未全愈,这地渊中的浊阴可方便她施展仙术,封存尸解仙的道果,裨益不小。你若同八派六宗起了冲突,又置元岱仙君于何地?”
这一番话说得无生童子眉头微微皱起。
无形剑继续道:
“以往无生剑派尚在时,你肆意妄为也就罢,总有照拂,可而今连许元化都已入灭身死了,还是暂熄雷霆烈怒罢,为将来做长久计。”
古早时代。
在无生剑派覆亡,末代宗主许元化也随之身死后。
便是元岱不辞辛劳,亲携着无生宝鉴、无形剑这两口仙兵,杀出了一条前来胥都天的血路,向八派六宗求个庇佑。
两方在秘议一番后,达成了一致。
那覆亡了无生剑派的幕后黑手被拦挡在罡气层之外,说和罢休。
两口记述了无生剑派根本传承的仙兵,也被得以保全。
而元岱则是在以大法力捉拿域外日星,将之熔炼聚化,开辟出名为“璇光都录域”的秘境,以供两口仙兵温养性灵后。
便借由秘法封存了受损的尸解仙道果,陷入地渊沉眠,再不显世。
这一路的血战,非仅是无生宝鉴和无形剑元灵受损。
连元岱都险些从尸解仙的果位上,被打落下来,可谓九死一生。
而既是存续道统的恩泽,又是护命的施为。
饶是赤龙许家被中琅州的浩劫波及,几乎累得阖族覆亡,现今只余下许稚这一根独苗来……
无生童子念及至此。
心头怒火便是高炽难熄,恨不能同当年袖手旁观的八派六宗拼个你死我活。
却因尸解仙元岱的缘由,还是只能强压下满腔愤恨,勉强镇静下来。
见无生童子阴着脸,不言不语。
无形剑知他心内实则已是打消了去同八派六宗搏命的心思,摇了摇头,道:
“当初说好留下赤龙许家的血裔,胥都天的人倒也不算违约了,这个叫许稚的,不是还存着性命吗?”
“哈?就他?”
无生童子本是心火微熄,闻听这言语,顿时大怒,叫喊道:
“他若是破不了心障,就这副模样,活着倒却还不如死了好!”
“敌众我寡,又是个抱团之势,以那个许稚的微末道行,若是只逞一时的血气之勇,那才是真个送死。”
无形剑澹澹道:“故意在壁上刻字,引起轻视心肠来,待得敌众分散时,再仗剑而起,击而破之,可不也是一桩良策吗?”
“……”
无生童子一时沉默。
过了一会儿,才苦笑道:
“你说的这法子,倒像是许元化脾性,不像许稚了,他真有这个胆子吗?”
“那我如何又知晓?他不是才刚走出几里,就被你无生童子摄到‘璇光都录域’里来了?”
无形剑声音中隐隐带着几丝讽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