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看中的小情郎都是被岳小姐强自索去,还没等她玩个尽兴,就生生夺走。
这般被糟蹋过的货色,便是事后再全须全尾的奉还回来,紫莺也嫌弃腌臜,索性一口就将其嚼食了,当成左酒的干点心。
这样反复几次下来,便连她心底,也是有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若非是顾忌山壶公和飞花婆婆积年的凶威,丝毫不敢相抗。
紫莺只恨不能将岳小姐用百般酷刑折磨个遍,再一口口活活吞吃了她。
“看白公子体格不甚强健的模样,应也是个不经玩的,反正今儿这口头汤我紫莺是喝定了,天王老子都别想抢!”
她最后深深看了陈珩一眼,转身就走,心道:
“老娘是个怜香惜玉,知冷知热的,那岳小姐可不是……
若想求见山壶公和飞花婆婆,还得看白公子你身板够不够硬,别被那贱妇在床榻上翻个身给压死了!”
而另一处。
陈珩已泰然自若地挤开了几个想同他争抢空位的鬼物,伸手挪了把椅子过来,就坐上去,也不管那几个鬼物的咒骂,面上仍是微微带着笑意。
左右同桌的两个鬼物都侧目过来看他,眼神里略带着点好奇。
一个是皮包骨头的膏肓鬼,满身发绿,周身散着各种古怪的药材气息,杂糅成了一股叫人闻之欲呕,头晕目眩的香腻味道。
而另一个,则是体量足有三丈高的长鬼,如若一个小巨人。
他也不用座椅,只是箕坐在地,却还是比宴席上的所有鬼物都要更高,尖细的头颅几乎撑到华盖处了。
“小弟白道全,见过两位兄长。”
他拱了拱手,道。
桌上的众鬼都在大快朵颐,为了争食,甚至还有扭打成一团的,场面一时甚是嘈乱。
也唯有这膏肓鬼和长鬼从百忙中抽空抬头,打量向刚入座的陈珩。
“贤弟这面貌是从哪学来的?好本领,好本领!”
膏肓鬼咽下口中的肉干,赞了一句:
“老哥哥我长得乱糟糟的,贤弟却是弄得一副周正的好模样,怎么搞的?莫非是什么鬼道秘术不成?”
他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开口道:
“我若是有贤弟这副好皮囊,早就去当飞花婆婆的面首了,去同那山壶公做个同道中人!日日血食都管够,吃的皆是些皮滑肉嫩的鲜甜小人,好不快活!
哪像现在这般,为了吃口血食,都是要卖屁股!
去了大半条命,得手的只是几根人骨头,还只是老妪老叟的大腿骨!好不可怜!”
周围众鬼闻言皆是哄笑一声,闹成一团。
“这位贤弟倒是面生,某实是第一次见。”
右手边的长鬼慢悠悠嚼着一副心肝,待得细细吃干抹净了,才将头顶华盖处曳下的丝带拽低,认真抹了抹嘴。
他看向陈珩,拱手道:
“我看方才是府里紫莺姑娘送贤弟来的,不知贤弟可与她相熟么?”
长鬼这话一出,不仅是膏肓鬼停了进食,连几个始终都是在埋头大吃大嚼的鬼物,都讶异将头抬起,看向此处。
“萍水相逢罢了,小弟一介孤魂野鬼,又哪能攀得上这般高门大户?诸位还是莫要拿在下做取笑了。”
陈珩叹了口气,摇头道。
“他娘的!小白脸就是贯会装模作样,满嘴言语就没一句是真切的!”
膏肓鬼心头暗骂,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应付,又继续伸手去抢食,碰得杯盘碗盏叮当乱响,
这时。
他似是感觉空中水气彷是突然多了些。
在吸入鼻腔后,浑然是湿漉漉的一片。
膏肓鬼打了个饱嗝,又用力嗅了几口,摇摇脑袋,很快便抛之脑后,不再多想。
而不单单是他。
正厅和十二顶华盖下,数十头鬼物都是隐约察觉到了这丝变化。
不过那突然增多的水气也仅是在寻常范畴中,并未存着什么异样,绵绵微微,稍不注意,就会略过。
便也不疑有他,继续寻欢作乐起来。
席间觥筹交错,厉笑森森。
姹紫嫣红是心肝,五颜六色是肚肠……
只听得国啅之声接连不绝,众鬼如若虎啖羔羊般,浑像是饿了三日三夜,转瞬间便将席上的血肉都吃干抹净,连骨头都并不放过,还要细细嚼碎,连同碎茬子都一并咽下。
见陈珩始终不动快。
身边的长鬼认认真真舔着盘中剩下的血汁。
一边随手打翻了几个想同他争抢舔盘的鬼物,一边疑惑问道:
“贤弟为何不食,这可是真真切切的人身上的血肉,不是什么鸡鸭牛羊来做湖弄的,味道最是香嫩可口不过了,过了这村,便是再无这个店了。”
“是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