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灵真发出的那道细细白光乃是他法力所化,其至金至锐,比一口飞剑,也差不到哪去。
白光每绕着恶嗔阴胜魔转上一圈,天魔的躯壳就要被平白削去一层,且白光越旋越快,不过短短数十息功夫,处在白光盘转中的魔类,就仅剩模模湖湖的一层虚影,连惨叫声也逐渐低弱了下去。
一身的手段神通都来不及运使。
每当要搏命之际,白光只是飞掠一绕,登时便破去了酝酿中的气机,只能束手等死。
……
“看来果然没有天魔王族的血脉存身啊,只是一头寻常的恶嗔阴胜魔,虽是法材,却也算不得是上佳法材。”
见恶嗔阴胜魔的生机在逐渐消弭,司马灵真遗憾叹了口气,也终是收起了玩闹心思。
他起手一指,白光便霎时便做一条绳索,将奄奄一息的恶嗔阴胜魔捆住,收进了自家袖中。
怀悟洞主见得此状,一腔怒血都轰隆冲上了顶门,刚要不顾不管,直接自爆了怀悟洞这件下品法器,将这整片浮玉泊都炸飞上天时!
便已被司马灵真抖落出的一团龙变真火,给烧穿了层层叠叠的护体真炁。
只一沾身,连惨叫都未发出,就成了炭黑的枯骨。
“蠢货,你莫非不知修士与修士之间,比人与犬彘之别还要更大些?”
几息后,那枯骨中才有一条虚实不定的元灵跳窜出,想要遁走到虚空里去,只才一动作,就被司马灵真伸出两指微微捻住。
“我乃堂庭司马氏的族人,现在又拜得玉辰派之内,就你?一介南域野人!你怎配与我司马灵真来斗法?”
那道元灵正隐隐是怀悟洞主惊惶的面目。
司马灵真微笑斥了一声,便将他收进了一枚养魂古玉中,然后冷眼四望。
此时这座怀悟洞主所居的浦屿已是一片狼藉,遍地的断梁碎木,侍女和仆僮们争先恐后般,在驾着遁光逃远。
而远远,那个被转炼成了红妆魔的绿珠也在其内,她双手勾在力异魔脖颈,整具身子都黏附在上,
两头天魔吓得魂不守舍,发狂也似的在奔远。
“真是一座小魔窟啊,除去你们,去功德殿上记上一件小功,应是不难。”
司马灵真慢悠悠从袖中掏出一只小铜铃,只震了三震,所有魔类都当即头颅爆开,毙命当场。
不拘是怀悟洞主的弟子、女侍还是子嗣或是其他魔卷,都悉数身死魂消。
至此。
偌大的一方怀悟洞势力,终是被司马灵真给斩杀了所有魔类,灭了满门……
他负手向下看去,断壁残垣里,只见陈珩正挪开了压在身上的一根铜柱,在烟尘中起身。
在看见陈珩身上那层薄薄的护体金光后,司马灵真眉头皱了几皱,因到底是摸不透底细,终还是缓缓松了手指。
“什么档次,跟我用一样的符箓。”
他心头冷晒。
旋即将袖袍一抖,低喝了一声。
其声大而隆隆,如万马奔腾而至,在偌大浮玉泊之内,都久久回荡不绝
“玉辰派司马灵真除魔于此,所有炼师,速来此地见我!”
而在司马灵真出言的同时,远隔了不知几万里之外。
赤明派,鹿台山。
一个长眉老道停下了落子的手指,抬头,向对桉那人微微一笑,道:
“除魔已毕,看来道君的谋算总算是结了,师姐,之后又该如何,要将我派那位真传召回山门吗?
她如今,也该是时候闭关结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