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可爱,难怪会招惹人。”
顾适突地一激灵,马上问道:“刚才那电话是不是陈行深的?”
荣思城漂亮的瞳孔霎时粘上怒气,语气转而冷了几分,“你还想着他?我跟你说顾适,你签了合同,就是我的人,陈行深想都别想,明白么?”
顾适顿了顿,悻悻地笑道:“那是当然,不过照荣少这种说法,三年一过,我爱跟谁,想跟谁,就是我自个的事了。”
话才落,荣思城目光如电,透出一丝冷然,他把玩着手里的刀叉,抿唇沉默片刻,冷哼了一声,嘴角又弧起一道浅笑,将方才的冷然燃得干净,然后温声道:“快吃吧,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出门时,荣思城换了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崭亮流畅的线条在白雪天地中,像极了一道从天空殒落的星辰轨迹,车辆驶进一间灯光璀璨的宏伟酒店。
从地理位置上看,这间酒店罢身闹市外,处于银装素裹的山腰间,一看就知道是高官富商们私人聚会的会所。
兰博基尼刚停在酒店门前,里头就跑出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其中一个接过车钥匙将车开走,另一人则是必恭必敬地迎上,笑着道:“荣少今天这么有雅兴,是挑哪个房呢?”
荣思城侧头望着顾适一会,道:“就挑那间房吧。”
“呃?是……白金房?”西装男子略微一愣,眼角稍稍看了他身旁的顾适一眼,便低头应道:“那好,我马上安排人去准备,请跟我来。”
顾适莫名的紧张,这世发生太多事情让他措手不及,荣思城身上那些从来没有暴露过的现今像画卷般慢慢展开,里面的内容让他不得不好奇。
两人被经理引进观光电梯里,亮泽如水晶般的电梯内,荣思城神色淡然地握着他的手,久久不松开,也不说话,顾适心跳的厉害,掌心都沁出了汗。
经理引他们走到最后一间雕花镀金门前,便躬身道:“里头都准备好了,跟之前一样,荣少请进。”
推开门,顾适不由瞪大了眼睛,第一眼只觉得这房间很大,是荣思城所爱的一惯低奢的简约风格,精致莹亮的水晶吊灯,细花墙纸上装饰着名贵的油画,画主要以西方风景为主,如梦似幻般的森林城堡,小河流水,茂密的大片树林,一切都召示着无限生机和活力。
最令他吃惊的是,房间中央竟放着一架白净崭亮的三角钢琴,荣思城拉着他的手,快步走向钢琴处,尔后对他优雅一笑,“你先在这等会。”
顾适愕然地看着他走向房间另一侧,在层层纱缦般的窗帘墙边,轻轻触动某个开关,紧接着,纱缦似的厚重窗帘徐徐自动拉开,眼前景观令顾适瞠目结舌。
来时路上,夜色已如墨般漆黑,只觉得进入了远离闹区的郊区山林中,但并没有什么意识去观赏黑漆一团的景色,但是此刻,宽敝的落地窗外,漫天遍野的雪山林中,不知何时竟亮起了盏盏晶莹如星辰般的橘色纸灯笼,数以百计的橘色灯笼星星点点地挂着积雪的松柏树间,在漫天霜华中,尤如天际落入凡间的星子,美得令人心颤。
荣思城在他发怔这会,缓步走过来,快到身边时,伸手一揽,抢先将他脖颈搂过来轻轻一吻,顾适惊愕更堪,不禁退开些许距离,荣思城眸子漆黑如墨,燃烧着团团火燃,只停顿片刻,又搂上前更用力地吻住,唇齿很快纠缠在一起,吻了好一会才松开顾适。
而后打开琴盖,姿态高雅地端坐好,冲他微微而笑,高傲雅致,眼眸敛去平日内所有的锐利和冷漠,目光深深地望着顾适,接着,重新调回目光,落在白银般的琴键上,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不一会,曼妙动听的琴声似流水轻泻而出,修长的十指如同精灵般在琴键上翩翩起舞,合着窗外摇曳多姿的橘色灯笼,漫漫白雪,英俊到无以伦比的情人,这一刻,顾适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动。
眼眶渐渐湿润,他为这男人曾受过彻骨的心伤,甚至至今都是以一种半讽刺的姿态与之相处,他早就不知道所谓的永恒是什么,但是此刻,他竟觉得,如果此时即是永远,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顾适默默坐在荣思城身边,全神贯注半眯着眼弹琴的荣思城见他靠过来,唇角微挑,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浮于面上,转瞬间换了单手琴曲,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肩头,两人相视而笑,竟有种默契十足般的温情。
琴声却在这时被推门声打断,不知何时,常凡披着一身雪花站在门口,他看到两人后,眸光从荣思城身上缓缓放到顾适身上,眼底迅速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利光,咬着下唇,伫立不动。
“凡凡?你怎么来了?”荣思城意外地站起来,从钢琴后方走过去。
常凡站在门边咬着唇许久,才道:“我今天突然想起这个地方,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会遇上你……还有他。”
顾适一愣,这个地方?难道这个地方是荣思城和常凡以前经常来的地方吗?瞬间,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钝痛,方才温情的一切像把利刃,突兀间又割开伤口,残忍地将他拉回了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