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谨将刘一鸿先扔到了推车上,又扶着秀禾坐上了推车,低头看向灵儿道:“灵儿就不坐了,跟着爹爹一同走回去如何?”
灵儿连连点头,齐修谨这才推着推车出发,这车上拉着被捆绑的刘一鸿,与受了伤的秀禾,若走在大街上难免会惹人瞩目,齐修谨也只好寻着偏僻小巷,一路绕路来到了娇娥所后院,从后院小门入内。
而温言也始终焦灼的坐在院内等待,隋安坐在一旁,午饭早被稚儿与陈彦收拾进了小厨房,灵儿第一时间跑进了院内,冲到了温言的怀中哭着:“娘!”
温言眼眶湿润,欣喜的抚摸着灵儿的脸颊,左右打量着她问道:“灵儿,你这是去哪了?没有事吧?”
隋安同样双眸闪烁着,站起身道:“妹妹可算是回来了!娘亲都快担心死了。”
灵儿抹了抹眼泪,有些哽咽的开口道:“娘,哥哥,我没事,只是秀禾姐姐受伤了。”
“什么?”
温言面露诧异,这才看到灵儿身后的齐修谨推着推车入内,上头还载着秀禾与一少年,温言急忙起身上前查看着,果真看到秀禾绑着布条的胳膊上沾着血迹,还正向外流着星星点点的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修谨,你没受伤吧?这车内的少年又是何人?”
温言满心疑惑,边扶着秀禾缓缓下车,齐修谨敛神开口道:“说来话长,先将秀禾扶回去医治吧。”
温言点了点头,眼下自然是秀禾的伤最要紧,这时,稚儿与陈彦听到动静,从小厨房走出来看到几人回来,连忙上前,稚儿与温言一同搀扶着秀禾回了房内。
齐修谨看向陈彦吩咐道:“陈彦,劳烦你将他看紧了,可千万别叫他跑了。”
陈彦也看得出此事重大,即刻应下,将刘一鸿暂且交给陈彦看守后,齐修谨这才放心,望着站在院中受惊的灵儿,俯身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尘,轻声道:“灵儿别怕,一切事情都有爹爹保护你,肚子饿不饿?”
灵儿抿了抿嘴,这才终于从怀中取出买来的糖葫芦,抬眸道:“灵儿不怕,只是担心秀禾姐姐,先吃掉糖葫芦就不饿了。”
说罢,灵儿将手中的两串糖葫芦分与隋安一串,两人一同吃了起来,齐修谨眸中柔软,轻笑了笑。
卧房内,温言解下了秀禾胳膊上的布条,褪去衣衫,望着触目惊心的伤口紧皱眉头道:“这是刀伤,稚儿,将我的药箱去来。”
稚儿满脸心疼,快步将药箱寻了过来,温言从药箱内找出干净的帕子,清理着秀禾伤口外边的血迹,轻声道:“秀禾,你忍着点疼,很快就好了。”
秀禾额角渗出些冷汗来,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我忍得住。”
温言尽量轻柔的为秀禾清理干净血迹,取出从前研制好药末洒在伤口之上,又找了纱布来重新包扎妥当,与稚儿一起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秀禾,修谨个男子,处理伤口难免粗糙些,你见谅。”温言有些歉意的看向她道,毕竟秀禾胳膊上的布条,她一眼便瞧得出是齐修谨衣裳上扯下来的。
秀禾脸色缓和了些,坐起身来摇头道:“小姐,不怪齐公子,在那种紧急状况下,他已是对我最好的急救了,多谢小姐为我医治。”
温言摆了摆手,即刻写下一副补气凝血的药方交给稚儿,嘱咐道:“稚儿,你去药方按我这方子抓药,回来给秀禾煎好服下,也能叫伤好的快些。”
稚儿点头应下,拿着方子快步离开了房内,秀禾轻笑了笑说道:“有小姐在倒是省了请大夫的银两。”
见秀禾还有心情说笑,温言深叹了口气开口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们,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受伤呢?外头那个少年又是谁?”
这时,齐修谨也阔步走入房内,他见稚儿离开,也知道温言已为秀禾治疗妥当,这才敢进门,启声回答道。
“外头的少年是刘氏之子,为了救刘氏才将灵儿与秀禾绑架,想借此胁迫你给他新配方,秀禾也是为了护着灵儿,才会在打斗之中被他刺伤的。”
闻声,温言神色凝重,刘氏纠缠不休,连她儿子也如此阴狠,得知秀禾竟是为了救灵儿才受伤,她心中便更加愧疚,拉起秀禾的手连声道:“秀禾,你这般奋不顾身的护着灵儿,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秀禾含笑摇了摇头:“小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带着灵儿离开的,我本就该对灵儿的安全负责,更何况灵儿如此乖巧可爱,若是因我照看不周受了伤,那可比我自己受伤还要让我难过。”
秀禾的真挚让温言感动不已,想想她与刘氏同样是店内的两个伙计,一个能为了救她女儿舍身,一个却做出这诸多忘恩负义之事来,真叫人可悲可叹。
温言虽未说什么,可秀禾这份恩情却记在了心底,定要对她有所补偿。
齐修谨见秀禾得到医治,心底也放心了些,看向温言开口道:“言言,那刘氏的儿子便由我送去官府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