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第一条路。”

吴掌柜满意的点了点头，颔首说道：“不错，刘夫人，你是个聪明人，不过别以为回了娇娥所便有逃跑之路了，我会派人一直跟着你，一旦你敢逃跑，天涯海角我也会派人把你追回来的。”

刘氏情绪低沉，轻点了点头，她也自知是逃脱不了的，只能去娇娥所碰碰运气了。

吴掌柜放下茶杯，看向身后的几个伙计抬手吩咐道：“将她送到娇娥所门口去，死死的盯紧她，若是叫她跑了，你们几个也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几个伙计悻悻的拱手领命，拉着刘氏离开了花脂行，等候在花脂行对街的刘一鸿早已心急如焚，甚至在周围找着武器想要冲进花脂行内救出母亲，又想着还是去报官稳妥，正当他纠结之时，便看到刘氏又被花脂行伙计带上了马车，瞧着模样像是安然无恙，也让他放心了许多。

只是马车再次启程，刘一鸿只能继续跟着，一路又来到了娇娥所门外，只见刘氏的双手被松绑后扔下马车，其中一个伙计将马车驶回，其余的伙计都藏身于对街巷口内，观望着刘氏这边。

望着这幅场面，有几个伙计在暗中盯着，刘一鸿自然也不敢贸然上前解救刘氏，虽然心急，却也只能躲在一旁观望着。

此刻正临近午时，也是娇娥所内客人最多的时候，在娇娥所内做了小半年活的刘氏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她已经被逼到了这条路上，眼下是不做不行了。

刘氏走到娇娥所敞开的大门前，来往客人从店内进进出出，她眼神默然，屈膝跪在了娇娥所正门口，高声喊道：“恳请温小姐发发慈悲，帮帮我吧！”

刘氏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这幅场面很快就吸引了来往百姓们的注意，客人们在围在店门口议论纷纷，再加上刘氏的话语悲戚，面色憔悴，直让围观的人联想了起来，难道是这妇人收了娇娥所老板的欺凌？

正在门口擦窗户的秀禾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瞧见这情形，她深知不妙，连忙扔下抹布，跑进了堂中内室里。

刚为病人看完诊的温言收整好物件，见秀禾慌忙的跑进来，抬眼询问道：“怎么了？这么毛毛躁躁的，出什么事了？”

秀禾面色焦急，抿了抿嘴唇说道：“小姐，那刘姐不知怎的，今日又跑到了咱们店门口来跪着，口口声声叫小姐发发慈悲，真不知道她这是想干什么，惹的许多人围着瞧呢。”

温言脸色沉了沉，本以为刘氏的事情昨日就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她今日又找上门，无论刘氏这次想做什么，温言都不想再理会了，昨天又没有多加追究，还给了她遣散费，温言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不管她，好好照顾店里的生意。”

听到温言这般吩咐，秀禾也只能点了点头，还有不少病人在后面排队，温言继续在内室接诊忙碌着，秀禾来到前堂，仍有许多人围在门口瞧热闹，她扬起笑容上去开口道：“大家都到前面去排队，每日的份额有限，排完了可就买不到了！”

在秀禾的挨个提醒下，客人们总算想起来自己的正经事，与看热闹相比，自然是购买这珍贵的胭脂水粉要紧，这才一拥到柜台前排起了队。

秀禾望着跪在门外脸色难看的刘氏，心中不禁埋怨起来，还引的围观者误会温言，秀禾越想越气愤，冲到门外对刘氏质问道。

“刘氏！你又跑来做什么？小姐没有追究你偷窃配方贩卖之事已经是仁慈了，你不仅不感念小姐的恩惠，还跑来吵嚷闹事，当初你也是仰仗了小姐的收留才有如今的生活，怎会如此忘恩负义！如今又装出这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给谁看？”

在不远处偷听的刘一鸿心头一惊，他竟不知道母亲已经被娇娥所辞退，还做了这么多事情，难怪母亲前些日子会忽然赚得那么多银两，如今才算是知道了银两的来源，看着刘氏跪在娇娥所门前，刘一鸿心中不是滋味，更对自己先前对母亲的斥责感到悔不当初。

秀禾的话赤裸裸的揭露了刘氏的不堪，也让跪在门前的刘氏自惭形秽，她自然也知道温言待她的恩惠，更知道自己做了多么背信弃义的事情，若非是被花脂行的人逼迫，她也是万万不愿意再回到娇娥所来的。

可此刻的刘氏微微侧身，便能看到对街上花脂行伙计的威胁逼视，她只能硬着头皮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咬牙说道：“恳求小姐能给我新品的正确配方，我这辈子定会为小姐当牛做马，绝无怨言！只求小姐能将秘方给我！”

刘氏这番无耻之言叫秀禾气极反笑，匪夷所思的指着刘氏骂道：“这种话你是怎么能说得出口的？要我说小姐昨日就应该将你送到衙门去报官处置！小姐放了你一马你还不偷着乐，竟然还有脸跑来光明正大的要配方，偷窃不成你还想明抢吗？如今这是什么世道了，让大伙都听听！”

秀禾谩骂不断，刘氏明白她心中有气，只是自己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得连连磕头不断说道：“求求小姐给我新配方！今后我定为小姐做牛做马，只求小姐大发慈悲！权当是可怜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