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垂着眼眸,颇有几分委屈的望着柳大人辩解道:“爹,我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的,船只也是最坚固稳妥的,还派了会水的下人们在湖边驻守,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那陈小姐是怎么掉下去的,这么多人偏偏只她一人落水,可见并不是船的问题,八成是她自己不小心……”
见柳妙言语越发不得体,柳大人有些气愤的瞪了她一眼,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轻易为自己摆脱嫌疑的柳妙眸光流转着,心中得意,她谋划此事之前,自然也是想好一切退路的,爹爹一向宠她,更不会计较什么。
柳大人沉默片刻后,只能看向其他女宾们询问道:“诸位宾客,你们可有看到陈小姐是因何落水的吗?”
其他小姐们面面相觑,都迟疑着摇了摇头,连二连三地应道:“没有看见。”
看着宾客们都一问三不知,柳妙也松了口气,心头安定下来,面前这些宾客中,或多是没有看到事情原委的人,即便有个别人看到了,也绝不愿意为了陈青禾将自己淌入这趟浑水当中来,自然是都道不知情了。
见无人知晓,柳大人也不愿再细查,毕竟事出在自己家中,即便真是柳妙办事不力,他也不可能处置自己的亲生女儿,好在陈青禾并无大碍,这事儿向府城大人赔礼道歉,想必也能了结了。
柳大人叹了口气站起身道:“今日柳家的宴席招待不周,让各位受惊了,待下次有机会定会好好招待各位的。”
宾客们也不好说什么,与柳大人寒暄几句后边陆续离开了柳府,柳妙为了躲避被父亲责骂,也跟着宾客们前去送客。
柳府后院的客房内,陈胥喂着床榻上虚弱的陈青禾喝下汤药,望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好在陈青禾并无大碍,也正如大夫所言,她喝下汤药不久后,便缓缓苏醒了过来。
“青禾,你终于醒了。”
榻上的陈青禾微微睁开双眸,望着眼前满眼关切的陈胥,眼眶含泪的感激道:“表哥,多谢相救,否则我恐怕……”
光是想到方才落水时那种绝望的感受,陈青禾都觉得无比后怕。
陈胥温和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不许胡说,大夫说你并无大碍,别担心。”
有陈胥的陪伴,也让陈青禾安心许多,可她转念又想到,陈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救上了岸,只怕会引得无数闲言碎语。
见陈青禾神情紧张,陈胥关切的开口问道:“青禾,你怎么了?”
陈青禾蹙紧眉头,惶恐的坐起身怔道:“表哥,你这样救我起来,恐怕我的名声也……今后我该如何自处啊!”
心绪复杂的陈青禾有些鼻酸,可她也不能为了抱住名声便一心赴死吧,一想到众多宾客定然会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陈青禾便觉得头痛不已。
听闻此言,陈胥敛神站起身来,眸光坚毅的望着陈青禾开口道:“青禾,你不用顾虑这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回去便与爹娘商议,不日便登门提亲,你我二人结亲,自然能堵住芸芸众口,不会叫你损了清誉。”
望着陈胥熠熠的眼神,陈青禾眸光波动着,不敢相信陈胥竟会愿意娶她,她的心头说不出的激动,可又隐隐有些担忧,垂下眼眸低声问道。
“表哥,你若是为了不让我的名誉受损才愿意娶我的话,我也不想这样强求……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失了名誉的好。”
陈青禾一向知道陈胥心地善良,虽然陈胥提出迎娶时让她十分惊喜,可若陈胥只因为这件事情,并非是因为感情,陈青禾也不愿意要这份施舍的姻缘。
可听到这话的陈胥立刻矢口否认:“不,青禾,我并不是因为你的名誉才被迫这样说的,其实在此之前,我便早已倾心与你,即便没有发生这件事,今后我也定会向你提亲的。”
听到陈胥一番真挚的话语,陈青禾眸中泛着泪花,喜极而泣,与陈胥四目相对点了点头,无需言语表达,以他们两人的默契,仅仅是一个点头,陈胥便明白陈青禾已经答应。
沉默片刻后,陈青禾心底顾虑着,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表哥,你不怕我相貌丑陋吗……”
柳妙先前那番话还是深深印在了陈青禾的心中,这幅容貌始终是她无法自信面对陈胥的根源。
哪知陈胥欣然一笑,轻声说道:“青禾,你总说自己貌丑貌丑,可我怎么从未觉得,我倒觉得青禾甚是可爱。”
听着陈胥的话,陈青禾不禁脸红的低下了头。
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柳大人推门而入,见到陈青禾已经苏醒,欣喜的上前拱手说道:“陈小姐,你没事便好,今日之事都是我们柳家没有操办好宴席,在此向陈小姐赔罪了。”
说罢,柳大人俯身鞠了一躬,见身为长辈的柳大人行此大礼,陈青禾抹了抹脸颊的泪水,连忙起身扶着柳大人应道:“大人言重了,我已无碍……”
想到柳妙的行为,陈青禾脸色沉了沉,但她也知道,即便此时说是柳妙所为,也并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