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新鲜的地方,宾客们自然是乐在其中,一同敬茶后,预备动身。
陈青禾脸色有些难看,身后的琉璃紧张上前俯身询问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呀?您一向不识水性,可不能跟着一起去呀。”
陈青禾自己也很清楚,她自小便怕水,平日里在府上的小湖泊边都要小心翼翼的,这游湖就更去不得了。
想到这里,陈青禾面色为难地起身,穿过人群来到柳妙身旁,低声说道:“妙儿,你也知道我不识水性,这游湖我就不去了吧。”
听到这话,柳妙似乎早有预料,眉开眼笑的挽起陈青禾的胳膊,拉着她向后院走着,边柔声说道:“青禾,我知道你不识水性,这不识水性的宾客也不少,咱们是游湖又不是春泳,今日就看在是我的生辰,看在我的面儿上一同去看看吧。”
见柳妙话说至此,陈青禾也已被拉着走了半路,不好推辞,只好颔首应下,其他几个小姐跟在柳妙与陈青禾身后掩面而笑,窃窃私语着。
一行宾客与柳妙一起从府中后门而出,玉湖上正停着四五艘木船,湖边也被柳家人稍作装饰,桃红柳绿,湖面碧波荡漾,远处对岸的一行公子结伴走过,正是柳勤招待的男宾列席,沿湖作诗好不惬意。
湖这边的女宾们好奇瞧着对岸,只是距离甚远,看不清对岸的男子们是谁,陈青禾对这些不甚在意,与琉璃谨慎的走在湖边。
在柳妙与下人们的招待下,女宾们纷纷被安排上了停在湖边的船只,见状,陈青禾也并无熟络的朋友,一时不知该上哪条船去。
这时,柳妙迎面走了过来,眸中带笑道:“青禾,你我也许久不见了,正好借着生辰之宴叙叙旧,你与我同上一条船吧。”
陈青禾眸光微动,心头一暖,轻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在自己还有柳妙这个好友。
柳妙拉着陈青禾走上了第一条船,有些想来与陈青禾攀谈的小姐们都被拦在了船外,只好另寻他处,待宾客们都上了船后,一艘艘船逐渐开动了起来。
踏上船后,陈青禾惊奇的望着船内包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侧屏风上点缀着水墨画,中央摆放的黑檀木茶桌典雅大气,桌上早已备好了醇香的热茶。
柳妙为两人斟下茶水,陈青禾于她面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接过了柳妙递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青禾觉得我这的茶水怎么样?能让你满意吗?”柳妙笑意渐浓,开口询问着。
陈青禾放下茶杯轻笑道:“妙儿说什么呢,你这的茶很不错,口齿留香呢。”
话落,柳妙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陈青禾的脸庞,眸光逐渐意味深长了起来,向后靠了靠启声道:“青禾,你是怎么做到让你的脸突然变美的?你这幅样子,我都觉得有些不认识你了。”
陈青禾都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脸庞笑道:“不至于到不认识的地步吧,其实我从前皮肤好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也是府中来了能人,让我提前恢复了。”
听着陈青禾的话,柳妙攥紧了木椅扶手,眸光渐渐冷下,轻笑一声说道:“你的容貌本也并不是这样的吧,青禾,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变成这样的,可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假象。”
陈青禾面色僵了僵,抬眸望着柳妙道:“妙儿,你说什么?”
柳妙的神情越发阴冷起来,她今日便已经准备和陈青禾撕破脸皮了,往日装出来的和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她厉声质问着陈青禾道:“你这么急切的变美是不是觊觎陈胥,想勾引他?”
见柳妙彻底变了神情,陈青禾瞳孔地震,心中彻底冰凉了下来,这回真验证了温言与琉璃的话,看来柳妙往日与她交好都是在演戏,表里不如一,陈青禾失望的看向柳妙问道。
“妙儿,你这说的是些什么话?难道你往日的友好温婉都是装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柳妙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戏谑道:“即便是装出来的你又能如何?也不看看自己长得那副丑样子,谁会真心和你做朋友?要不是看在你是府城大人的女儿,我根本都不可能搭理你。”
一句句锋利的话语彻底刺痛了陈青禾的心,她的眸光黯然失色,她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朋友竟然是一个这样伪善的女子,分明在她受人冷落时,给她温暖的人才是柳妙的。
从前与柳妙的相处中,陈青禾有时也会感受到一丝异样,可对于一直没有朋友的她来说,柳妙能够与她为善让她十分珍惜,即便曾隐约察觉到一些,也立刻极力的打消了这种念头,这才一直说服自己沉浸在与柳妙真诚相对的幻象里。
连温言与琉璃和她提起柳妙在背地里说的那些话时,她都还对柳妙抱有一线希望,可时至今日,陈青禾终于被柳妙亲自打醒,这一切全部都是假的,眼下这个刻薄狠厉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柳妙。
陈青禾心灰意冷的闭了闭双眼,语气冰冷地说道:“既是如此,也不必你再费力演出了,今后我们一拍两散,只当我对你这份友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