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这话的老人心中也只觉得勉强,深叹了口气道:“为难你了。”
齐修谨沉下眼眸,没有过多解释,老人转而开口道:“近日京中有人重提了当年的案子,想要为公子的父亲洗刷冤屈,将那皇帝直接当场气晕吐血。”
听到这话,齐修谨眸光暗淡下来,依旧无动于衷,老人语气柔和下来,安抚道:“公子,你放心,老身定会想办法的,终有一天定会帮助公子恢复身份的。”
齐修谨淡然坐下,面色平静道:“不重要了,就这般粗茶淡饭也好。”
可老人却并不似齐修谨这般平静,眼神中满是惋惜道:“公子一身才华能文能武,怎可真的当了这山野猎户?公子切莫不可自轻自贱。”
齐修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老人劝阻道:“您在这居住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我安排你早日离开吧。”
老人有些不愿意,他即便是离开也想同齐修谨一同离开,而不是让齐修谨一人在这里做一个所谓的猎户。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谁都没有注意到,西边月洞门后,一个俏丽的身影缓缓出现。
温言终究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隋安安顿在后院亭子里等待,她则蹑手蹑脚的前来,躲在了月洞门后,探出脑袋瞧了瞧齐修谨与老人这边,屏气凝神的试图听清两人在讨论些什么。
这时,老人清了清喉咙,深沉说道:“公子也随我一同离开吧,江南那边我有一子侄颇有些本事,我们可以在那里落脚,我会帮公子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在江南做个武官,也比在这乡下好。”
老人本以为自己已经提出了绝佳的方案,可齐修谨依旧是缄默不言,老人有些心急,无奈说道:“公子既没什么牵挂为何不愿离开呢?那两个孩子也并非是公子所生,只是个累赘,倒不如多给些银两,托付给那村妇照顾。”
此言一出,躲在月洞门后的温言瞳孔紧缩,心底一沉,神色震惊的捂住了嘴巴,灵儿与隋安竟然不是齐修谨所生的?她本以为两个孩子真的是她与齐修谨的骨肉,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
那老人口中的村妇自然是她了,温言紧攥着拳头,心中又惊又气,难怪齐修谨不似寻常的猎户一般,还可以随便拿出三百两的银子。
温言本已猜到齐修谨还有其他的身份,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灵儿与隋安竟然并非亲生。
后院内,齐修谨眸中尽显不悦,可念着老人曾对他与家族有恩,也不好驳斥老人,他站起身来,语气坚定道:“您即刻便回京城吧,我稍后会去寻舒适的马车来,不能再耽搁了。”
见齐修谨坚持,老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齐修谨即刻离开了院中,前去租赁马车。
可他的离开,让躲在远处的温言瞧见更加气恼,她方才可并未听到齐修谨有拒绝老人,齐修谨竟然也想抛下她与孩子们远走高飞了。
温言咬牙挥袖,回到后院牵起隋安,脚步加快的离开,路过前院时也并未和那老人有任何交谈。
温言拉着隋安一路回到了娇娥所的后院,可她满腔的怒气却迟迟挥之不去,坐在石桌前眉头紧蹙,隋安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也不敢询问原因。
见温言与隋安回来,灵儿上前来还想要找温言撒着娇,隋安连忙拦住她轻摇了摇头,灵儿这才发觉温言的心情不好,她吐了吐舌头,悻悻的跟着隋安回了屋里。
而巷尾院落中,齐修谨寻来了马车,帮老人将行囊都收整好,缓缓送他上了马车,目送着老人离开,直至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齐修谨这才放心下来,回到院落后院中,呼唤着温言的名字。
可齐修谨并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应答,他心生疑惑,在不大的后院中来回仔细找了一圈,这才确定温言与隋安已经离开了,可温言怎么会不打招呼便突然离开呢。
很快,齐修谨回到了娇娥所,于前堂环顾一圈,都没有瞧见温言的身影,他上前询问正在擦桌子的稚儿道:“稚儿,言言回来了吗?”
看到齐修谨,稚儿回想起来温言方才回来时脸色很差,抿了抿嘴应道:“言言姐先前刚回来,去后院了。”
齐修谨点了点头,阔步走向后院,果真看见温言正坐在院中石凳上,他上前一同坐下,为自己倒上杯茶水小抿了一口,这才问道。
“言言,你怎么不等我便带着隋安先回来了?”
背对着齐修谨的温言冷哼了一声,眸中冷漠的侧身瞥了他一眼,淡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听着这话,齐修谨面露不解道:“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温言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咽了下去,她自然是不会主动坦白偷听之事,她本以为齐修谨今日便随那老人一起走了,此时见到他回来,温言心情也很复杂。
见温言没有回答,齐修谨也便没在意,屋内的灵儿听到齐修谨回来的动静,小跑出来欢快唤道:“爹爹,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