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吃了个瘪,也只好拍拍隋安仍旧是很瘦弱的肩膀道:“这不重要……快去看着你妹妹吧,小心她拆了你的笔架。”
说着,温言给隋安指了指书房那边,灵儿一脸的天真正在把隋安的笔架子扳倒又摇晃,怎么看都是要好好写字的样子。
隋安看见了立刻不再和温言周旋,他大概也算是得到了温言比较有力的承诺,姑且不和温言在这些事情上纠缠。
他现在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笔架子也别被自家妹妹给弄坏了才好。
于是隋安便转身跑了。
温言终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摇摇头,到底还是孩子,心思恪纯。
整个上午家里都是和和气气、安安静静的样子,温言一个人在屋里屋外忙活着,隋安则是带着灵儿在房间里认真写字。
温言昨天还买了两块布料,和孩子们闹的太开心,昨天竟然浑忘了,现下这才是想起来,便拿出来洗了洗晾晒在了院子里。
太阳高高挂着,阳光极其好,温言索性拿了一把蒲扇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不一会儿从房间里传来两兄妹的声音。
“错了错了,这儿不能顿笔!”
这是隋安略带着着急的声音,温言一听见就想笑,隋安这孩子正派的很,恐怕又是因为一点儿小毛病在要求灵儿吧?
屋子里,灵儿嘟着嘴,拿着毛笔有些耍赖的意味。
“可我就是觉得顿笔这字才好看嘛!”
她就觉得在这里加个顿笔这字体更加好看。
这么想着,灵儿下笔的时候也就这么做了。
隋安低着头不与自己妹妹那湿漉漉几乎要哭出来的委屈眼神对视在一处,他怕自己心一软就又随着她去了。
隋安也还是小小的手按住了纸,放下了自己的毛笔,一手指了指灵儿刚才在字上加顿笔的地方。
“这里顿笔字就失了钢骨,是不对的,你仔细看,这样子这字是不是没有什么王道了?”
隋安和妹妹说话的声音永远都是这样软软的,像是把自己妹妹当作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看待。
就算是妹妹做的不对,他也只会指出来让灵儿自己顿悟,没有说强硬逼着灵儿按照他的来改。
灵儿托着下巴看那字,还是觉得自己写得没有什么问题。
屋子外,温言正闭着眼睛晒太阳,耳朵听着屋子里两个小滑头在那里争执的声音。
虽然这氛围不见的有多么好,但却意外地让温言的心平静了下来。
她轻轻摇着蒲扇,不为扇风,只为了应景。
眼前的光好像被人遮挡住了,温言睁开一只眼睛就看见齐修谨一身打猎的装束,身后背着长长的弓箭,整个人气宇轩昂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手中还提着两三只野鸡和野兔,随着温言睁眼,哪几只野鸡还配合地叫了一声。
温言赶紧放了蒲扇站起身子来,迎上去:“回来了?……呀,哪里来的兔子和野鸡呀!”
野鸡长长的尾巴在地上拖着,齐修谨没有想到温言会主动靠近野兔和野鸡,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还把手中的东西往后藏了一下。
温言眯起眼睛注意到了齐修谨的这个动作,她贼兮兮地看着齐修谨,而后将双手背在身后。
温言在内心琢磨了一遍,她想自己这样子他应该不会以为自己还会去抢东西了吧?
她感觉齐修谨对自己还是不信任的,估计是以为自己靠近这些野鸡和野兔是打着其他算盘卖了换钱呢!
所以温言也就不靠近了,只乖巧地站在原地问齐修谨:“干嘛,我又不会生吞活剥了你……或者兔子和野鸡,你躲什么呢?”
其实温言也就是那么一说,她并不因为自己的想法而生气,但是齐修谨还真的有好好思考一番然后把手后面的野兔和野鸡往前拿了一些。
他眼神避开温言,想说不是因为害怕温言会把这些东西卖了才后退,但是齐修谨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是干咳一声。
“咳……”
温言眼神里带着笑看着齐修谨,有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很可爱的。
齐修谨也有意缓和一下,便走到一边蹲下身子给那些野鸡野兔松了五花大绑的禁锢。
这些动物都已经被弓箭所伤,跑不了多远,但虽然已经受了伤,也是不会伤害到性命的。
把野鸡野兔放在地下之后确定它们不会乱跑,齐修谨这才重新站起来对着温言道:“你这般饿狼扑食,世人都会向后退一步的。”
温言唇边的笑立马消失不见,她根本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和身体语言,直接对着齐修谨翻了一个白眼,打算转身就走,谁曾想齐修谨没有想到温言会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倒是被她的举动弄得极其想笑。
高大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就上前拉住了温言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