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些病人,他们可能是你们的亲朋,也可能是你们的四邻,当然,就算不认识,难道就不是同乡了吗?”
哗啦啦,大门前面的府兵闪开。
晏姝侧身,往院子里一指:“老禅师率领药僧下山,不远千里所为何来?老神医不顾年迈,身入此地又是为何?尔等吃饱喝足,就想要好处?若本宫下令,尔等死守此地,官兵封锁一切出口,任你们自生自灭,尔等是否有本事揭竿而起?”
陡然,晏姝扬声:“尔等不识好歹!朝廷送来的是救你们命的人!伤他们分毫,良心何在?本宫就在这里,只需要一声令下,你们要死是要活?纵你们置之生死于度外,那你们年迈的父母长辈,年幼的儿孙稚子,一同赴死吗?”
随着话音落下,护卫整齐划一的举起手里寒光闪闪的斧钺,异口同声:“国安公主!国安公主!国安公主!”
许多人都被吓的跪下了。
晏姝停下来,再次看面前这些人,晏泽盛他们不敢用棒喝,只能不停的给糖,那是碍于身份,自己敢棒喝,那是因为了解人性!
“我们只是想活啊。”有人哭嚎着说。
晏姝缓步上前,就立在哭嚎的人面前:“朝廷何尝不是想要你们活?你们是朝廷的子民,是朝廷最珍贵的江山社稷,边关战事,你们的儿孙奔赴边关奋勇杀敌,是为国,更是为家!时疫是天灾,我们与天争何其难?一家人过日子都是家和万事兴,何况这等天灾之下,千万家都面临生死抉择呢?千口之家主事一人,尔等都想要做主?那就说说,是郑相没做好?是知县没做好?说出来,本宫可为你们做主!”
没人敢说话。
晏姝点了点头,扬声:“文洪县知县晏泽盛,到本宫身边来。”
晏泽盛快步过来,一身烟火熏染的味道,只穿了便服。
晏姝偏头看晏泽盛,脸上沾了黑灰,眼里布满红血丝,再看他袍子上烧了好几个破洞,缓缓地吸了口气:“伸出手来。”
晏泽盛伸出手,那手上老茧一层,血泡破了露出红色的肉,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晏姝怒从中来,厉声:“你们瞪大自己的眼睛给本宫看看!这是当朝新晋的探花郎!他的手是写锦绣文章的,如今为了给你们熬药,成了什么样子?”
晏泽盛的手被晏姝握住,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