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要在书房,我们回晴月楼好不好?这里没有床……”
她已经慌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楚慕寒抱着她往里间走,柔声安慰她。
“有床,别怕。”
楚慕寒掀开帘子,里间果然摆着一张床榻。
他把凌轻衣放在了床榻上,正作势要脱衣服的时候,凌轻衣终于服软了。
她带着一丝哭腔。
“我说,我说实话……”
她似乎真的受到了惊吓,眼神都不如平时看上去那么灵光了。
楚慕寒按在衣扣上的手放了下来,他努力想要无视掉凌轻衣脸上受伤的神情,淡淡道。
“早些交待了,不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但心底隐隐的不舒服,却是瞒不过他自己的。
凌轻衣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直到楚慕寒走远了,她才慢慢地从床上爬了下去。
她依旧心有余悸,手都还在颤抖。
差一点,她就要把自己的清白交待在这里了……
回到原来的堂上,楚慕寒照例坐在上首。
他瞥了凌轻衣一眼,“说吧。”
“我是奉了师父的命
,来取南国公主陪嫁里的七彩琉璃盏。”
她还是耍了点小心眼,把师兄风笛落说成了师父。
“取?”
楚慕寒轻笑一声,她倒是挺会用词,把“偷”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
“那么多珍宝,你师父为何独让你去偷七彩琉璃盏?”
凌轻衣刚刚被他恐吓了一番,现下老实了很多,如实交代。
“我也不知道,但师父让我来,我就来了。”
“哦,你就这么听话?”
楚慕寒似笑非笑,显然是不相信。
凌轻衣也无奈,“王爷,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知道这七彩琉璃盏有多重要,上次逃跑的时候我是一定会带上的。”
楚慕寒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勉强算是相信了。
“那你……”他慢条斯理道,“想知道七彩琉璃盏是怎么回事吗?”
凌轻衣拒绝地飞快,果断地摇头。
“不想。”
话本里有个定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又不傻,如果七彩琉璃盏背后真的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法从三王府逃出去了。
可惜,楚慕寒并不想如她的愿。
他不顾凌轻衣强烈的反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本朝开国至今,不过三十余年。”
当今圣上楚煜,也不过是西辰国的第三位皇帝。
太祖,即楚煜的爷爷,打下天下没多久,就积劳成疾去世,楚煜的父亲懦弱无能,这才让以王氏为首的世家大族把持住了朝政。
三十多年前,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还是赤夏国。
楚慕寒修长的指节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眸色逐渐幽深。
“赤夏的亡国之君衣澜,他耗时数十年,在如今的京城修了一座地宫,里面储备了上万石的粮食,各种各样的珍奇珠宝。他扬言称,就算有朝一日,赤夏灭国,他们
也能靠着地宫里的东西东山再起。”
西辰的都城宝城,在三十余年前也不过是一片荒地,被衣澜看中了一南一北两座山的险要地势,才在这里修建了地宫。
提到珍奇珠宝的时候,凌轻衣的眼睛顿时一亮。
她后知后觉道:“我听过这个故事,小时候师父给我讲过。他还告诉我,这就是都城之所以叫宝城的原因,脚下有珍宝,故名之曰宝城。”
西辰民风开放,但宝城是唯一一个有宵禁的城市。
她原来还以为是因为京城,防备较高、守卫较严,现在看来,宵禁恐怕和地宫脱不了关系。
凌轻衣在民间听了几天的八卦,百姓们敢对皇室嚼舌根,甚至连国舅爷都不放过。但脚下偌大的一个地宫,却是从来没人提起来的。
楚慕寒不置可否,他不悦道。
“衣轻,你在装傻?”
凌轻衣被问愣住了。
“我……”
她怎么平白无故地被认为在装傻了?
楚慕寒冷笑一声。
“赤夏的亡国之君叫衣澜,你说你叫衣轻。衣确实不是个常见的姓氏,那是前朝皇族的国姓。”
凌轻衣:“……”
她突然觉得,她似乎给自己挖了个深不可测的大坑,然后奋不顾身地跳了下来。
凌轻衣无力地辩解。
“王爷,我说我其实叫凌轻衣,衣轻是我胡编的名字,您信吗?”
不用看,这位爷已经认定她就叫衣轻了。
“姓衣,又要来找七彩琉璃盏。你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