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梅清韵清冷的声音响起,叫住了要离开的安福,询问道:“时疫发生这么久,宫中可派了太医前来?”
安福激动的心情,瞬间冷静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宫中不曾排太医前来,就连询问,也不曾有过。”
梅清韵眼睫微颤,垂下了眸子,心中思索着,宇文成被派过来多日,惠山更是突发时疫,可宫中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连京中,都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
若不是李嬷嬷告知,她怕是也不得而知。
而且,这么久,宫中也没有派过太医前来,恐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沉吟片刻,梅清韵抬眼看向安福,吩咐道:“你让人传消息回京,就说三殿下告病,身染天花。”
她倒是想看看,皇上若是得知宇文成身染时疫,会作何感想?有什么反应?
安福愣了一瞬,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嘴。
“好,奴才这就去办。”
至于他为何这么听梅清韵的话,那不是废话么!
这可是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哪里敢拒绝?
待安福离开,梅清韵带着水容,一同去给病人熬药。
安置院的百姓,喝下药后,都慢慢的恢复健康,惠山慢慢恢复了往日
的繁华。
梅清韵让人将宇文成亲自试药的事情,悄悄散播出去,被救治的难民得知后,对宇文成越发的感激,对他越发的拥戴。
宇文成身体恢复的很快,第二天就宛若正常人一般,下床行走。
客栈内。
客房里,宇文成端着一碗莲子羹,盛了一勺递到梅清韵的嘴边,耐心的哄道:“这莲子羹味道清淡,你多少吃上一些。”
梅清韵侧头躲过,推开他的手,皱着眉道:“我不想吃。”
最近她孕吐的厉害,几乎吃什么都吐上一吐,弄的现在看到吃的,就下意识的想吐,脾气也越发的不受控制。
这让梅清韵很是烦躁。
看着她清瘦下来的小脸,宇文成无奈的叹了口气,温声劝道:“就吃几口,不然一直不吃东西,你身体哪里受得住?”
“哎呀,我说了我不吃就是不吃,宇文成你烦不烦。”
梅清韵瞪了他一眼,心里升起一股委屈,捶了他一下。
“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用得着遭这份罪嘛?”
看她这般,宇文成哪里舍得训斥,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既然不想吃,那就不吃了。”
宇文成挥了挥手,让人将莲子羹撤了下去,皱着眉心中暗暗思索。
也许,该让人送梅清韵回京养胎,惠山虽然现在安稳下来,但在外面,总不如在家里自在。
还为等宇文成派人去叫,安福一脸惶恐,脚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莽莽撞撞的做什么?”
宇文成眉心蹙起,冷冷的扫向安福。
安福浑身一僵,可想到要说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皇上来了,此时正在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内。”
宇文成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了然,对此,并不惊讶。
之前,梅清韵让安福传他身染天花的消息回京,早在第二日就告知了他,所以,对于皇上回来,他心中早有准备。
只是,没想到皇上既然来的这么快。
梅清韵倒是有些诧异,皇上怎么亲自来了?
心中这般想着,嘴上也不自觉说了出来。
宇文成嘴角微勾,手指挑起她一缕秀发,在指尖把玩。
“想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梅清韵一把抽回自己的头发,斜了他一眼,将人推出房。
“你赶紧出去,我要梳洗换衣。”
将宇文成推了出去,梅清韵毫不犹豫,‘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安福很有眼色,早就悄悄溜了出来,此时看到自家殿下,被赶出门的样子,一个没
忍住,笑出声来。
“噗”
宇文成清冷的目光扫过去,安福浑身一僵,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头更是低得恨不得埋到地上去。
梅清韵换了身衣服,见自己脸色有些不好,又擦了些脂粉,遮盖了一番,人看着也精神了些。
待她收拾好出门,就见宇文成依旧穿着方才那一身衣衫,站在门外。
见到她脸上的脂粉,宇文成微微皱眉,不过却没说什么。
“走吧。”
“好。”
两人以前一后,去了天字一号房。
一进去,就见皇上一身便衣,坐在桌旁边,而皇上身边还坐着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言。
看到宇文言也在,梅清韵眼神闪了闪,很快恢复如常,同宇文成一同行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