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绝户局,这名字真贴切,以后得闲了,我也跟你们学学春典,听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我笑着赞了一句。
刘爱军试探着问:“真人主要是图财,还是图命?要是主要图财,我就在东南亚找人组千局,要是主要图命,光靠几个老千做不成这事,得找过江龙和地头蛇多头配合。”
我说:“我前些天去台湾找三公教取样东西,可通知三公教后,三公教却把提前东西送到东京,交给了黑龙会。我琢磨着要是直接杀上门去,吓到他们,再把那样东西送走或藏起来,又平添许多曲折麻烦。就想着师兄说过,你们这些做老千的,能做局设套,杀人取物,所以才来找你办这事。那东西是件宝贝,能让人逢凶化吉。所以我不管你怎么做,只要把黑龙会逼到绝路上,让他们不得不取用那东西就行,我就可以趁机把那东西夺回来。”
刘爱军皱眉思忖片刻,道:“想把黑龙会这种大型暴力团伙逼上绝路,内忧外患缺一不可,我需要时间安排人查底,先弄清楚黑龙会的具体情况,再看怎么布局。”
我问:“你需要多少时间?”
刘爱军道:“至少三个月才行。想要十拿九稳,就得半年。”
我说:“需要这么久吗?”
刘爱军道:“局面越大,需要的时间就越久。想对付黑龙会,没法像摊子客,咳,就是在街边摆摊骗人那样,到了地头上把包袱一打就可以开干,必须得前后铺垫,四方笼网,确保严丝合缝,有进有退。三个月实在是不能再短了。”
我说:“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再想想。新年之前,我要拿下黑龙会,回金城过年。”
刘爱军轻声说:“真人,我是拜伏羲圣人的,不是拜韩信那杀胚的。”
我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想想,听说你们千门有一百零八种局,我不懂你们这行当,但做事只需要达到目的就可以,没必要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形式。我觉得想把黑龙会这样的势力逼上绝路,不外就四个字内忧外患,没有就给他们制造点,让他们乱起来。你现在是亿万富豪,公司账上得有几十亿美元了吧,真正的富可敌国,不要总想着借东南亚做局把这些钱全都带走,该花用的时候还是要花用。别忘了,你来香港做这局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听说你们老千入门第一课,贪字底下跪三天,你啊大概把这课给忘了,两眼只剩下绿油油的纸票子。”
刘爱军高调评价东南亚诸国的经济形势,摆明了是在为后期搞金蝉脱壳做准备。
这是典型的千门手法。
一旦所谓的东南大挑成势,他立刻借势脱身,把所有钱都卷走。
这是他自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所以考虑对付黑龙会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以这事为前提,需要三个月,不只是布置对付黑龙会,更是为了保证不影响他将来东南脱身。
我都已经说了可以不择手段,他却还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甚至拿拜伏羲当借口,这就是在推脱。
他是真的怕我,却也真的被钱迷花了眼,只想在保住自己这一局的泼天富贵的前提下给我做事。
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要拿言语敲打提醒他。
如果他还执迷不悟,那就是自己走上绝路,将来这一局终了,跳楼的绝不会只是胡东风一个。
一局卷走几十亿,再怎么严丝合缝,无懈可击,也没用。
被坑的人眼里剩下的只有钱和血,不会有其他。
到了一这步,想全身而退,只靠千术远远不够,还要看拳头够不够硬。
刘爱军神色阴晴不定,低头沉思,没有出声。
我也不催他,只说:“我在东京等你一个月。”
说完这句话,我不再多呆,顺着窗户跳出去,离开别墅。
这次没留下偷看偷听。
转过天,我便借了个在港日本人的身份,乘机前往东京,住进了李寓兴买的房子里。
对于左邻右舍,我是名叫本间正健的日本人。
虽然华人与日本人的相貌有些差别,但简单的伪装就可以抹除。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主要是探查黑龙会的情况。
黑龙会作为日本侵华的先锋,在四六年被强制解散。
但那只是明面上。
实际上改头换面,化名为玄洋社,继承了黑龙会与日本财阀官僚间的复杂人脉关系,以指定暴力团伙的形式,活跃于东京地下世界,主要以收取保护费、贩卖雪花汗、经营歌舞伎厅为生,并为政商两界的大人物们提供不能见光的各种服务。
买寿的佐藤次郎十年前是代理会长,十年后的今天依旧还是代理会长,主要是内部几大派别争执不断,佐藤次郎也没有那个威望压下各派纷争,只能勉强以代理会长的身份维持黑龙会的正常运转。
如果想对付黑龙会,这是一个极好的着手点。
只要小施手段,就可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