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夜就住在李寓兴家中。
占了他的卧室,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
倒是李寓兴一夜未眠,调派手下九大太保和其他竹新会骨干分头行动,为公开脱离天理盟做好开战准备。
至天明,吃过早饭,李寓兴前往赴约,随行带着最能打的疤狼、飞龙两个太保和十几个小弟,除了身上带着手枪短刀,还在车上藏上自动步枪和手雷,做好了当场翻脸的准备。
我一同跟车前往,到了地头,便对李寓兴道:“李会长,我是生面孔,跟你进去怕会引起注意,让陈义福生了警觉。你先带人进去同陈义福谈,一旦他要动手,我自然会出来救你。”
李寓兴有些不安心地道:“陈义福要是使邪法的话,我怕抵挡不住,公保能不能给我点护身的法宝?”
“可以!”我拿黄裱纸写了一道符,叠做三角形,递给他,“这符随身带着,遇到危险躲不过,就拿出来撕开。”
李寓兴小心翼翼地将符揣好,便带着众手下前往鱼塘赴约。
这鱼塘是陈义福的产业,依山傍水,又建了幢小楼,风光秀美,又相当隐蔽。
周遭已经站满了福天会的成员。
李寓兴带人过去,被重重阻拦,不允许手下进入。
他当场大发雷霆,转身就要带人直接离开。
陈义福及时从里面出来,叫住李寓兴,又把手下训了一顿,李寓兴这才肯同他一起进去。
我借着车子遮挡,观望片刻,便绕到山坡另一边,借着树木掩护,潜入鱼塘,摸到小楼侧后面,瞅准了个落单的福天会成员上前迷倒,借了衣服头发换上,便绕过小楼,大摇大摆地往鱼塘边上走。
间中有觉得不妥当的,上前拦阻询问,被我使拍花术一迷,便混过去。
钓位上摆了两张小马扎,一应钓具俱全。
左右两侧十余米的位置上,各站了一个福天会成员。
我靠过去,使了手段将其中一人打发走,取而代之。
这刚站稳,就见陈义福与李寓兴走过来,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大群手下。
竹新会成员进来便四处分散,紧盯站在各处的福天会成员。
我身旁也分到了一个,正好是疤狼。
陈义福坐到钓位上,左右看了看,颇有些感慨地道:“老李,我们兄弟几十年出生入死的交情,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李寓兴一面调竿挂饵,一面道:“老陈,你也知道我跟你出生入死几十年喔,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怪谁你心里不清楚?要不是有这几十年的生死交情,我也不会来跟你钓这个鱼。该说的,之前都说过了,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安安静静的钓鱼,钓到了一起喝口鱼汤,也算全了我们几十年的兄弟情分。”
陈义福叹气道:“老李,道理我都跟你讲过了,不是我不分给你们竹新会,实在是你那边没什么人才,现在手头这些生意,给你也搞不起来,白白浪费机会,其他兄弟也会有怨言。这柏青哥店不也挺赚的嘛,等我斗败同新会,选上立委,让你把店开遍整个台北……”
李寓兴重重把竿一扔,“陈义福,我干嫩娘喔,你们特么的炒股搞工程办海运玩明星,钱赚得山山海海的,却让我们挣柏青哥这点小钱,搞工程我不行,可拍电影有会难的喔,抓几个香港的明星过来,枪顶着脑袋上,让怎么拍怎么拍,凭什么不给我,却给张治那个夭寿鬼?”
陈义福劝道:“张治以前跟过葛老,同14号关系好,能在香港那边拉起台子,拍戏请明星也得讲究,总不能每次拍都拿枪顶着来拍吧,拍出来的不好看,也一样要赔钱喔。你没他那个路子……”
李寓兴又道:“那金融公司呢?放高利贷是我们老本行,凭什么不给我,却给吴尊胜那个干头青?陈义福,说来说去,不还是那一套,就想把我们竹新会按死在台湾,给你们出苦力,你们吃香喝辣,却连口汤都不给我们,天底下有这样的生死兄弟吗?你啊,没什么新东西,就不要再说了,浪费我口水喔。”
陈义福重重叹了口气,弯腰去捡起鱼竿,又伸手到桶里拿鱼食。
可是等他手从桶里拿出来的时候,握着的却是一把手枪,举起来对着李寓兴就打。
李寓兴早有防备,一脚把自己面前的桶踢飞,同时往后一翻,从腰里摸出手枪反击。
惨叫声中,李寓兴肩头中枪,陈义福胸腹连中三枪,却恍若未觉,中枪处连血都没流,提着枪迈步就往李寓兴身前走。
李寓兴大惊失色,着地滚出。
几站就在同时,守在四周的福天会和竹新会成员毫不犹豫地掏枪对射。
疤狼抬手就往后腰上摸。
我拍了他肩膀上一下,他一声不吭软倒在地上。
对面的飞龙却是成功将身前的福天会成员打倒,举着枪就往李寓兴这边跑,一边跑一边朝陈义福开枪。
陈义福连中数枪,却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