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磨山下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泛白。
陆尘音一路哼着歌,心情显得极是不错。
我就问她向黄玄然请教了什么问题。
陆尘音笑道:“我问师傅,当年我在青海杀狼王的时候打了格旺大法王打得对不对。师傅虽然挺不情愿的,却还是说我打得对。哈哈,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肯承认我当初打得对啦,哈哈,开心,一会儿山下饺子馆吃饺子,你请客啊!”
开心的陆尘音一人吃了七斤饺子,震慑的老板看她的眼神满是敬畏,离店的时候,殷勤得把我们送出门,还赠了一斤饺子。
回到大河村,陆尘音回自己屋,把那法宝喷子拿出来,反复检查擦拭。
我拿着斩心剑来到木芙蓉树前,鞠躬行礼,说:“黄元君赠了我一柄剑,以后我不折你树枝了,只是这剑没有剑鞘……”
陆尘音在屋里头也不抬地叫道:“哎,哎,你要不要脸呐!欺负人不会说话是吧。”
我说:“我就是那么一问,好剑需好鞘,左右都折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次。”
陆尘音道:“敢折,我喷你了啊。”
我只好拎着斩心剑回屋,先找了块布包上,然后挂到南墙上,在
转回来,我给邵卫江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京城有个场面挺大的六哥准备在胡东风那里投资。
邵卫江说:“郑老六那是大院圈子里有名的遮奢人物,也就比赵二哥、春晓姐这样的少数几个人差一些。不过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喜欢吃喝玩乐,场面大,手面也大,所以向来爱钱,只要能给他赚钱的,不分好孬他都肯罩着。胡瘸子在京城混的时候,郑老六挺瞧不起他的,在路上堵了他好几回,话说起来,那时候胡瘸子还不瘸,打架狠,腿脚也灵便,跑起来贼快。两帮人那几年差点打出真火来。前阵子郑老六找到胡瘸子谈投资的事,让胡瘸子好一阵奚落,他居然也能忍得下来,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果然这年头有钱才是爹。怎么提起这事来了?”
我说:“你安排一下,他投了钱,多给他一成分红。”
邵卫江一时没想明白,道:“干什么给他这便宜?”
我说:“不多吃好处,他哪能再多投钱进来?”
邵卫江这下明白了,吃了一惊,问:“他得罪你了?这小子场面虽然大,但兜里没几个大子,这次能拿出钱来往胡瘸子这里投,就是各门路凑的,再投的话……将来要命啊!”
我问:“你跟他关系很好,替他操这份心?”
邵卫江道:“那倒不是,我跟他就见过两面,人家京城大衙内瞧不上我这地方上的土猴子。不过这人狠着呢,怕以后麻烦大。咳,我啥时候能抛开这些回金城?这边马上就要二十亿了,这钱涨的太特么吓人了。”
我说:“过阵子刘爱军会来金城找我师弟治病,他会让你帮忙居中联络,你跟他一起回来,找个由子,不要再回香港了。记住了,人回来就行,胡东风那里的钱你不要动。”
邵卫江一听,就急了,“不是,那里面还有我的本钱呢,我这折腾一溜十三着,屌毛没挣着就算了,还要往里赔钱哪能行?那钱可都是从银行贷的。”
我说:“你要提钱,等过后出了事,人人都得怀疑你事先知情,到时候胡东风死了,你也别想逃掉,只要把本钱折在里面,才没人敢说你什么。你放心,主意是我给你出的,哪可能让你吃这个亏?”
邵卫江心里没底,道:“你可别坑我啊,这要是把钱折进去,回金城我就得嫁给,咳,不是,是娶战俊妮那婆娘了。”
我道:“放心吧,战俊妮应该不会对你有兴趣了。”
邵卫江大吃一惊,“啊?那我不是更惨,连个后路都没有了。”
我说:“你有木磨山这个金饭碗还怕没后路?”
邵卫江道:“兔子还有三个窝呢,我这么大一人,多几条后路不过分吧。”
我说:“等你回金城来,我再给你安排条别的后路。”
邵卫江喜道:“周先生,你这人别的不说,是真仗义,我可就指你啦。香港这边的事你尽管放心,我保证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挂了邵卫江的电话,我转头又打给赵开来。
“看过了,给了个评价,不错,赵小二有点做事的样子,还改了一句话,让我把东西还给你。”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取。”赵开来说完,停了停,又道一句,“谢谢。”
转过天,赵开来安排的人就上门了。
一个很精悍的年轻人,二十出头,黝黑的脸膛小平头,话不是很多,接了牛皮纸袋后,把个小盒塞给我,也不解释转身就走。
我回到屋里,打开盒子一看。
是那枚军功章。
我不禁轻笑了一声。
有来有回,确实值得一交。
至此,京城这一行算是真正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