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妙儿……”
小梅反复念了几遍,深深拜伏下去。
我对丛连柱说:“带人走吧,十天之后我要见成效,不行的话,就把你阉了送去做事。”
“我这老眉老眼的,阉了也没人看得上啊,哈哈哈……”
丛连柱大笑,但看到我面无表情的样子,笑声越来越低,最终笑不下去了。
“她有底子,十天准能练出来个架子,您就瞧好吧。丫头,走吧。”
丛连柱带着小梅出了屋,边走边说:“你啊,瞧着眉眼通挑,不是个笨的,怎么刚才惠真人说收你做门下的时候就不立马答应呢?没了自由总比没了小命好吧。我不是说你不答应惠真人会把你怎么样。你这天生媚骨经过调教,不是一般的勾人,要是没人庇护,不出几天功夫就得让人给占了去。惠真人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不管你,你就会掉进火炕里,一辈子都爬不出来。惠真人这是要渡你,跟着我好好学……”
小梅始终没有吭声。
她是个心里有数的。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但目前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命要讨,恩要报。
妙姐已经露出一丝真身,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布局。
小梅是个很合适的人。
如果她没有别的心思,可以用惠妙儿这个名字好好活下去。
如果她有别的心思,可带着惠妙儿这个名字去死。
命是天定,路是人选。
机会我给过了。
等丛连柱带着小梅走出院子,我才对三花鞠了一躬,道:“多谢高道友做见证,以后她要是能得个下场,一辈子都会念你的好。将来你和子孙后代就由她来奉养吧。”
三花摇了摇尾巴,没出声,叼起大鱼,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我笑了笑,倒掉装鱼的水,回来净过手,摊开黄裱纸,写下了刘爱军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叠成桐人,用红绳挂在南窗前,以清水点掸。
只要持续三天,他的病痛就会大幅度减轻,但表面症状却会更加严重。
这老千见事极明,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立刻做出选择。
既然这样,我便要收一收术。
他身有所感,就会明白他的选择正确,会更加积极的宣扬他患怪病无药可医。
以他此时的身份影响,以刻意动作下,最多只需要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传遍整个东南亚富豪权贵的圈子。
进行下一步的时机已经成熟!
我在金城可以再显劫寿续命的本事了。
露了本事,钓来大鱼,配合斗法赌局提前扬出来的名,便足以让有心人注意到我这个在金城冒头的立地神仙。
这样再去泰国斗甘达大法师,夺取名册,劫收魏解在泰国的买卖才会顺理成章。
讨命,是与人斗,向天争,急不得。
苗正平比小梅晚了两天才回来。
先派人来我这里报信,约定时间才上门。
多日不见,这个原本精壮如豹子般的水道大枭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眼窝深陷,面色发黑。
进门向我施礼后,他便道:“大姑托我给您捎句话,她已经掌了原本14号全部走私的号头,并且选好了个代理人,正着手扶持,最多半年,就可以同常兴来打对台。”
文小敏做的比我预计的要出色得多。
她在靠着大杀特杀成功反击并且兼并了几个字堆后,便立即改为怀柔,给在这场空前惨烈的内斗中死掉的每个矮骡子的家里一笔钱,又宣布改革原本的走私分润方式,给那些挣死钱的矮骡子、水耗子分红,倒得越多分红越高,一举收拢了各字堆的人心。
然后她借着我屋邨一战显露的神威和故意误导出来的莫虚有的高层背景,与香港其他做走私字堆的背后大佬逐个当面商谈,最终实现了垄断经营的目的。
现在从香港流入内地的所有走私品,大到汽车彩电,小到香烟手表,全部由文小敏过手,任何人敢于私自走私,都会遭残酷打击。
但文小敏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至少百分之九十的走私利润都分润给了各方,以此换来的则是方方面面对她的高度认可,甚至开了个大会,一致推举她做了这走私生意的话事人。
如今的文小敏是香港赫赫有名的走私女皇,可以说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对于文小敏的出身来说,这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苗正平却一副活不起的样子,明显是受到了严重打击。
我说:“文小敏不光救下了,还更上一层楼,成了走私巨头,你怎么跟死了娘一样不高兴。”
苗正平说:“高兴,我当然替她高兴。她终于摆脱了张老班主的阴影,过上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手掌着上百亿的走私渠道,多值得高兴啊……呜呜呜……”
他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干脆往地上一蹲,抱头大哭。